昨夜頗深才有讀書狀態,一邊FB.MSN.BLOG,一邊讀魔山。
故今起床晚了,還睡眼惺忪,隨手抓一把小番茄和蘋果,連同盥洗用具,在公用洗手台刷牙洗臉,順便洗水果。
用過期報紙墊削掉的果皮,一邊讀剩下的版面。好死不死報導有一條很粗的紅蛇吞青蛙。shit!抖著把報紙直接丟垃圾桶。

午餐,忠孝素食。滷三杯杏鮑菇+炒龍鬚菜+豆鼓苦瓜+番薯塊,糙米飯。
順勢看了日片《魔幻時刻》,男主角好像胖板的木村拓哉。
倘若遮蔽或被遮蔽,人就能活成某個樣子,不合時宜卻自得自在,並且傾盡全力。不合時宜者,反而凸顯了時間之流。

午安覺。洗澡。
關機整天,才開機剛好接到于來電。於是約了簡便的花園夜市晚餐,有于有泰瑞哥(英譯)。
我吃了頗厚切的豬排,半碗湯+1/3杯嘗不出為何物的飲料。附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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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時喬了大潤發續攤,在酒區最有共鳴。偶有煮食的我,平常懶得想法子生冰箱,為了想屯酒卻萌生要小冰箱之念。
分食明治巧克力冰淇淋,一人一包。冰淇淋裡投參雜著巧克力碎片,太罪惡了。如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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減肥日記竟儼然是美食日記,無疑是大大的諷刺...

ps.至於魔山之境。出門前幾分鐘,加減讀魔山殺時間。
    騎車時思索著疾病伴隨來關於死亡與蒙蔽的人生,
    恍恍惚惚間,媽媽和小孩四貼的機車大辣辣橫越馬路,我神緒才連同煞車返回。
    一時之間居然忘了自己並非在魔山之境,而是在新竹,且正趕赴一場油煙味將很重的小飯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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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半邊蘋果與水。
忠孝素食,燙杏鮑菇+炸秀珍菇+涼拌牛蒡小黃瓜,與糙米飯。

晚餐過七點才吃。
臨時和胖約吃孔廟對面蛋包飯,胖碩班博愛做實驗的回憶。(...果然是開始走回味路線的上班族。)
豬排蛋包飯,附圖。(...被胖說這幾天寫的,擺明了是諷刺版的減肥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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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聽所上亞遜學姐口試。
和mo兩人騎坐的小50不堪重任,環校道路爬坡氣喘吁吁,爬的極慢極慢。小黃花和小綠葉以幾乎靜擺的速度掠過。
mo說:"路邊的風景看的特別仔細了。細節都看得見。"
我回說,原來自娛娛人和自欺欺人,根本是同一回事。

窺視和旁觀是否相同?
時不經意旁觀他人共參與的小行徑,被小眾注意力隔開來的我,靠著目視,竟也同時被渲染了那股秘密的情調與樂趣。
此角色,是個窺視者? 還是個旁觀者。無論內容為何,往往因感受了不歸我所屬的樂趣,感到羞赧。
實然因窺知了舉無輕重的小秘密而親暱了「他們」,但現實中卻為了掩蔽曾有的目視,而擺上了不解與陌然的社交姿勢。

中午開信箱,收到了昨夜映寫來的e-mail。
說從我先搬離起,海報、床桿、報紙等物件紛紛掉落諸事,她也近乎搬空後,再感受不到兩人曾經共擠一房的痕跡。
信中讀到映學姐慣有面對鳥事的堅硬,而今甚多了一番沉靜的氣息。反而更柔軟了。
除外,也感受到被懷念的感動。新鮮的、陌生、熟悉老舊的,交互地揉雜,漸轉化為真正獨特而平淡的新鮮感覺。
摸索著回憶,被懷念似乎是第一次...。由於,過往他人離別時的依依不捨,乃是出自於對離別與失去,而非對我。
數小時後,突然想到從小到大,為我哭或被我弄哭的幾隻過路人或友。怵然以為,懷念與眼淚,也許是同一件事情。

離開教室時,正好飄起喵喵雨來,二餐7-11領書,書沒到。
匆赴清夜買
整袋三天份的水果,天空灰灰黑黑的,發出一計計悶吼聲。頓覺自己像螞蟻,正趕在雨季來之前屯糧。

和胖偶有飯局時,
因開心,吃起東西來,食物彷彿是直直墜落到胃,有時馬上就犯胃疼哩。
恭喜胖虎學長今日公司喬遷至竹北了。賺到一日輕輕鬆鬆又提早下班的上班日。

註:喝了一利樂包咖啡,吃了品客不小一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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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點半。啃一顆蘋果,喝一點點水。
一睜眼看到路人的留言,開啟了我的輕飄飄模式。以至於很驕縱地,以堅定的眼神從mo手中奪走商禽詩選。

mo載我去竹北上工。2/3頁摘要,其中200餘字精華,被老闆大力稱讚,又一輕飄飄模式。(兩位乃恩人!)
討論空檔,逼著學姐和老闆解決怎麼讀詩的苦境。
學姐說,讀詩就像讀音樂,是用來感動,不是用來理解。
老闆捧某詩集稱許,被我逼著用社會學語言解讀其中兩句:
「我來,並非投身於你;乃是要自你的手中出去的。」

以佩索亞回敬老闆。老闆以突兀於平日的風格說:「世界的本質就是無知。」
龐雜生產的知識語言,所追求的是更為精確描摩無知,還是擺脫無知?究竟製造的是真理的語句,亦或離知更遠?
(註記:若讀書是為了驗證已知,那幹嘛還讀。哼!)

老闆請客,合浦。
炒飯一碟+紫菜湯一碗,炒豬頭皮+燙地瓜葉+燙空心菜分食。
席間央求老闆,待我來日相親,幫我寫封推薦函附錄於相親照旁。老闆大笑。

睏。
在二餐豆花買瑞士巧克力甜筒,一球。好吃不悔。
吃冰配詩選。吾乃沒慧根之人,也懶的找草蔘冒名頂替了。
「有時枯 有時進 有時淡
   有時濃                    」

浩然領了清大代借的《特拉克爾/佩索亞》,
討厭討厭討厭詩人兀自騰空飛舞的翻譯。
「有時我開始注視一塊石頭。
   我並不開始思考:它有沒有感覺?
   我不會庸人自擾稱它是我的姊妹。
   但我很高興它是一塊石頭
   喜歡它因為它毫無感覺,
   喜歡它因為它與我絲毫無關。」

校車。司機的墨鏡有型有帥氣。
msn。小憩天黑。
mo帶回曾記乾麵和骨仔肉湯,各一碗。嘴饞,荔枝數顆。

等等,陪因堅強而淚流的人喝台啤。
生而為人,不可以因為減肥就無情無義吧...!


「心懷恨意的人,身體會溢出惡臭。」  (問:那汗臭算啥...呢?)


我開始想念朋友了。

今日有感,真實是活在夢境中,而非活在夢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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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車從眼前噗噗地走了,改騎小藍號到光復。
從博愛裝1500cc的水上浩然。一整天不用為裝水奔波,又可強制自己喝掉定量的水。feel so good!

11:30,吃二餐燒臘的烤雞便當。
以前覺得好吃,住外頭吃慣了,不得不吃學校時就很鬱悶。
吃的緣故,現在的自己真的好幸福啊!
搬到博愛以後,嫁作人婦般定了下來,一天兩餐,除了飯局外都吃素食。餐餐吃得好撐,胃卻不會不舒服。
認真讀書的時節,煩惱的是如何展開問題或如何理解,煩惱的是關乎思考。
不讀書之時日,腦袋空空,度分秒如度一日,苦思三餐要吃啥,早餐剛吃完就期待午餐,午餐時期待晚餐。
故悟,總有煩惱來填滿生活,煩惱思考或煩惱三餐,孰分高下?
而今平日常常不讀書,卻也免惱三餐,不免感到,定下來真好。

讀魔山。進入冥王星狀態。
補註,一日夜裡狂趕進度,過了夜裡十二點,突然寡言而嚴肅,不若平日總以笑聲回應。
mo姐當場說:果然是水瓶座的。於是我就開始稱此為冥王星狀態矣。
太過度熱鬧搞笑是我,敞開心胸或者過度的封閉嚴肅也是我。
凡一人獨處幾乎以冥王星狀態存在,但一有人在場就會自動隱藏起。
並不以此狀態才是真我自居,也非特別喜歡此狀態。但卻必須,以此狀態來補充能量。
某日想通,所尋覓的伴,乃非體貼成熟溫柔,而是使我安然顯現冥王星狀態的人。

下午,騎車去清夜給mo姐,且打鎖。
從清夜走回浩然。好曬。
回浩然幾度趴睡也睡不著,於是認命趕進度。(往往出發後,才發現無法準時到達目的地...的焦慮)

mo姐來載,兩人先一邊翻看少女雜誌。
mo問:"你喜歡哪個模特兒嗎?"
     我:"有生以來,大概看過的少女雜誌不超過五本吧。"
當下覺得這個問題比咪聽被罵還恥辱。
少女身材玲瓏有致,我讚嘆聲不絕,mo說我看起雜誌來還真是個鄉下人。

晚餐,忠孝素食。
三杯猴頭菇+炸秀珍菇+紅蘿蔔炒豆皮+糙米飯一碗。
飯後水果是超甜超可口的玉荷包,數顆。

「生命不是賽跑而是射靶---重要的不是節省時間,而是射中紅心。」---《依隨我心》

易於激動一事。
譬如帥哥,或平日溫暖小事,常讓我像過熱的馬達,空轉發燒。「限」於亢奮。
幾經思量後,似乎潛藏著某種害怕。
害怕更大美好的不來,或者是害怕無法承受更大的美好而先以激動拒絕。

「嘗試擺脫榮譽的重壓,去享受恥辱的無窮好處」---《魔山》
如友人之勸戒與安慰,就快樂的吸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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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足賽總結,吾乃非一日球迷,乃「一人」球迷也。(迷戀馬拉度納和西班牙守門員,兩人)
半睡半醒把世足賽給看完了,半夜一點多,無聊而吃掉一大塊森永冰淇淋。
延長賽進球時,從球評和正妹的尖叫聲中驚睡醒,才看到repeat進球,根本來不及欣喜若狂。

11:30醒來。
兩人躺坐在床上,聊關於太多愛與某種狀態、真誠客套與就事論事。
認識正妹一年,漸漸被迫去面對自己只想當好人這一邪惡之處。

14點整,吃雅素齋素食的老虎麵。辣素肉燥拌麵,還有一大坨清爽的地瓜葉。
走一小段路,買了金牛角、地瓜酥、巧克力蛋糕和一口酥。店員不懂察言觀色,很盧。

一邊msn,吃掉地瓜酥。口感若未加工過的地瓜,尚可。
匆忙趕赴二路公車。站在車門邊,有種被司機調戲的感覺。
司機:「小姐,你可以往下站一格,這樣不用彎腰比較舒服。」
我默默往下站一格。
司機:「是齁,站下一格有沒有比較舒服?」
我微笑點點頭。
司機:「有沒有比較舒服?...有沒有比較舒服?」
這個問句實在太奇怪了,很想跟司機說被問這個不太舒服。只好不語傻笑了。

從橋上下東大路橋斜坡。
司機:「你會不會覺得癢癢的?」
   我:「蛤?」
司機:「腳底癢癢的啊,站在門前直接看,很像在坐雲霄飛車齁,會不會怕?」
   我:「不會啊。」(冷靜)
司機:「這樣不會腳底癢癢的啊?這樣很斜捏,從腳底癢起來。」沒有要結束的意思。
幸而七的來電適時解救了我。

與「揪歹約」的七學長再訪歌磨。
歌磨的食物對我的吸引力算是不驚艷卻耐吃,喜歡店內佈置被日常磨損的老舊熟悉的空間感。
有種放任客人自生自滅的自在懶散。
本是為了喝小酒才願意來,但同行者不喝就沒此興致哩。以後則想把這裡當成是喝酒的棲息地!
座無虛席,熱熱鬧鬧飲酒的日本上班族,有兩桌則是靜默地各自看書,只有我們這桌和另一桌是台灣人。
電視播映日本台的世足賽精華整理。一看到馬拉度納的畫面不小心叫出來,小嚇到點菜ing的小姐。
吃得太撐,從頭到尾兩人鬆弛地掛在坐墊上,搞得像是在自家客廳的中年人。不過沒有失意樣,甚好。

今日我點B雙主餐:炸牡蠣+豬排+白飯+味噌湯+炸餃+醃蘿蔔+小玉西瓜一小塊。
炸牡蠣味道很夠海味呢!!我很喜歡。(不要問我為啥減肥還點雙主餐...!)
附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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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為七學長點的日式炸漢堡(就是前天我吃的,但附餐略有不同,高麗菜都被我夾光了)。
DSCN6040.JPG 

肚子超硬,走路晃晃。即便過了傍晚,天氣仍潮濕悶熱,走沒幾步就汗流浹背了。
途中在很蕭條的50嵐買了大杯的冰淇淋紅茶,冰淇淋硬的很,佈著不均勻的硬塊,為此大聲不爽一番。
特地繞誠品拿免費DM,以備不時之需,當明信片用。發現嘉明湖的卡片,照片好美啊,很「想」買給胖胖。八十太貴了。
一張明信片拍的不算好,圖為沾附氣泡超多的半杯啤酒,被「酒就在身邊」的畫面給觸動了。
但,因為被俐落回說那張沒有三十元的價值而斷念。
賴坐等車,同乘一路,先下車分道揚鑣。

雖是與他人有關之事之感之情節,但,困境說穿了不過就只是內心戲。考驗的終究是自己如何去度。
成熟的人,若小菜、若附湯一般相相佐伴,若即若離地,時有時無,暖度也得靠自己去拿捏。
唯一相信且感動的乃是彼此之真誠。
真誠之所以為真誠,乃是不以禁令與絕對去互相框限,卻也因此,不得不以過客之姿、之機緣而偶然存在。

等待一事。
韓劇茶母歌詞,言道:「也許人在等待當中,可以同時學會領悟,等待的時候原來更幸福。」
曾點頭如搗蒜而今卻不以為然。
等待仿若是為對方而生,日漸凋零,分分秒秒都在飄落。枯槁的,時臨的快樂如同飲鴆止渴。
然而,若等待中能把握住如何自處,反倒使等待變的若有似無,惦記依然在,欣喜依然在。
總,有屬於自己的美麗將臨來。也許,也許吧。雖然往往非原本所期待的。


緩。


近日關到浩然醫院待產。
願明日起的減肥日記,一週如一日,唯有報告進度與三餐。
祈求加速版的彌月油飯或紅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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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半夜為了看德烏兩國的帥帥入場,不爭氣地一路把球賽給看完啦。
辜溜辜溜的南非大雨,球賽變的像是逗趣動畫,球員鏟來鏟去似飛,如有神功。
過四點半才睡。

10:20起床。
花三、五分鐘削了蘋果吃,灌水。醫生說一起床馬上喝水,身體會醒過來。
配十來片的美國原味多力多滋,邊讀李佳穎的《不吠》。並未特別喜歡或討厭。
書後附唐諾和張大春的評審推薦,從推薦序看到的光芒比從原文見識到的還亮眼。
我想,自己讀小說或者好好品味一首詩的障礙,
來自於幾乎不會稍作暫停以感受或著磨吧,僅等待著原存於體內的秘密被觸動。
偏執的祕密的那一塊,越來越滋養肥大。其他則萎縮且消失,轉化為對人與理解的抗拒。
誰來跟我分享一下,你們都怎麼讀小說啊?

「我覺得,人與人的關係好像一個獨斷侷限的小小迴圈那樣,在認識你好久好久以前,
   我早死過一次,該你也死一次吧,你會變得像你所說的我一樣美好。
   如果這一切都沒有磨掉你對自己潛力深度的好奇心,我想你的故事一定會比我有個更精彩的結局。」---《不吠》

12:30,忠孝素食自助餐,假日菜色特別多。
兩顆菜丸+醃漬杏鮑菇+炸秀珍菇+龍鬚菜,配糙米飯和白菜羹。Totally,80大洋。
繼續用《不吠》和陳雪的《惡女書》緩緩肚子。
後者,母親,以及和主角做過愛的諸位男人,總是最為立體的人物。

手錶幾週前掉落馬路上,就此很不適應地沒有手錶度時。
隨時開著手機,就好像隨時裸露著挫傷的肌膚,所以泰半時間都關機,也常懶得為了看時間開手機。
於是乎,效率效率效率,就隨著手錶和情感失守了。
想找兩千塊左右的錶,偏偏幾位朋友都說現在兩千塊要買到適當的錶太難了。
並非愛牌子,而是我討厭託付情感,真討厭那種世事無常感。
正因脆弱濫情,即便是垃圾般的廉價物件的棄置,也讓我猶豫不決且憤恨罪惡。
因故養成買東西,寧願稍花些摳摳,要買數年不會壞掉的。...總之,i need a watch!

睡了很久很久,起床又該吃晚餐了。
18:30,後門香積廚素食之麻辣豆腐臭臭鍋,附冬粉。
一堆滾熟的蔬菜參和,兩塊滷臭的大臭豆腐,一大碗臭臭鍋湯底。
湯水甚多,但我向來吃飯並不重湯水,喝來有點太吃力了。以後還是只吃它的牛蒡飯就好。

等等要去正妹家看世足。
世足賽結束後,要壯士斷腕、破釜沉舟,漸漸調整為早睡早起。

前兩天小歐留了離線訊息:
" Enjoy the lighter things in life, deeper joys will follow."


趁著出發前,來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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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寫減肥日記好了,突發奇想。
假藉減肥之名,天天花一些時間回顧自己如何吃喝,以及,吃喝時身心靈狀況為何,又與他人的關係為何。
不只記錄吃喝的當下,也以吃喝為中心,觀察一日如何度過。

十點乍醒。
削了兩顆蘋果,一顆給mo。坐在塑膠板凳上聽mo說話,一邊啃蘋果。啃完剪手腳指甲。
逢週六,出門順道買了subway義大利經典潛艇堡,橘子工坊的烏龍綠。
送走mo,自己在交大一餐吃subway。飲料沒喝完,偷渡到浩然繼續喝。

魔山,沒離開包包,亂翻幾本華文小說。
哼,愛死陳雪了。
讀極短篇集結的《她睡著時他最愛她》,途中驚喜地幾度中斷品嘗。
閱後心得是想練習當按摩小姐。我也想去融化他人寂寞或者疲憊的身體。
服務是把自己給客體化地去對待人。
因閱讀而敏感且疏離時,腳板的繃帶又滲出血和體液來。傷口和傷疤,使我裸露了。

在浩然待一個下午,再抱走七本華文小說。幾乎是沒碰過的作者。
助教J教我多讀點小說讓自己soft些。那天和白學長在校車巧遇,才發現自己讀小說向來以諾貝爾獎篩選,難怪人很生硬。
黑衣男子上了兩回人社一館頂樓,蹲坐陰影處抽煙。白色建物樓頂被四方形龐然的綠意給包圍。

胖要有小老婆了,因為只有大老婆可以「乘坐」小老婆,所以嗆說是最後一次一起吃飯。
歌磨。日式炸漢堡肉以及胖慷慨招待的烤餃子。
有兩個中年日本人好可愛,簡陋佈置的居酒屋,人們看起來果然有七說的悲涼味,尤其是坐在吧台的人。
油煙味和清涼的啤酒。好想常來這裡喝喝酒啊。霧霧的窗戶,灰黑色的,廟口和雜亂無章的街道。
吃不到一半就飽了,撐到吃完最後一口,嘴巴的東西還沒吞下去,就激動的優呼吶喊。像是跑完整場馬拉松啊!

順勢,很阿桑地買了洗髮乳和菜瓜水。
上次跟文服吃飯,大剌剌帶著很俗的洗臉盆和一大袋水果。跟人熟了,會不小心就歐巴桑化。
轉戰南大路麥當當。喝了半杯以上的大杯可樂。
胖不加掩飾地忍耐肚子痛,這種坦承讓人很有安全感。哈哈。


「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討厭我哪裡了嗎?」
「你放棄自己。」                                                  ---《女人20.30.40》

總以為樹不會開花。有兩段話出自朵朵小語,頗感新鮮:
「樹總是向著陽光生長。」
「學習像樹一樣地等待,然後,你將得到一朵花一樣的答案。」

用吃蘋果的身體去生活。

 註:
做了個白日夢,夢見劉阿姨把我關在教室裡,
說所上的老師對我意見太多很困擾,接著開始分析我,還列了三大點。
為什麼我意見很多,為什麼一定要把話說出來,
是不是童年有說謊的創傷經驗,所以長大了不敢不說真話,才意見很多?
其他兩個忘了。夢很清晰像是現實發生過。難得彩色色調的夢境,情境的顏色配置很實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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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一生到過的任何地方,在每一種情況之中,無論我在什麼地方與人們一起工作和生活。我總是被所有的人視為一個入侵者,至少也是一個陌生人。我在親人中也如在熟人那裡一樣,總是被當作外人。我不僅偶爾受到過這樣的對待,而且來自他人持續不斷的反映,使我確信事情就是這樣。
      所有地方的所有人都待我很友善,我想,只有很少很少的人,是這樣鮮見那種衝著自己而來的大嗓門、皺眉頭,是這樣稀罕地免遭他人的的傲慢和厭煩。但是人們對待我的一番好意裡,總是少了一種傾心。因為那些自然而然像我緊緊關閉心靈大門的人,一次次將我善待為賓客,但他對我的態度,只是一種理當用來對付陌生者和入侵者的小心周到,而入侵者當然命中與傾心無緣。
      我確信這一且,我的意思是,他人對待我的態度,原則上已存在於我自己性格中某種模糊不清的內在缺陷裡。也許是我交往中的冷漠,無形中迫使他人將我的麻木薄情反射回來。
      我與別人熟得很快。我用不著多久就可以使別人喜歡上我。但是,我從來無法獲得他們的傾心,從來沒有體驗過他們傾心的熱愛。在我看來,被愛差不多是一件絕無可能的事情,就像一個完全陌生者突然親暱地稱我為"你這傢伙"那樣不可思議。
      我不知道這一點是否傷害我,也不知道我是否應該將這一點做我特別的命運坦然接受,而把所謂傷害或接受的問題置之度外。
      我總是想得到快樂。人們對我不冷不熱這一點一次次讓我傷心。像一個幸運之神的孤兒,我有一種所有孤兒都有的需要,需要成為別人一片熱愛的對象。我時時渴望著這種需要的實現。但我已經漸漸習慣了這種空空的飢渴,在很多時候,我甚至無法確定自己是否還能感到飢渴。
      其他的人,擁有著熱愛他們的人。而我甚至從來沒有甚麼人會考慮一下把他們的熱愛加之於我。對於他人來說,對我,以禮相待就算不錯了。
      我認識到,自己的身上有召來尊敬的能力,只是無法引來愛的傾心。不幸的是,我在確認他人的初始尊敬完全正當無誤方面毫無作為,到後來,也就根本不會有人再來充分尊重我。
      有時候,我以為我能夠在受害中取樂。但真實的情況是,我更願意得到別的什麼。
      我沒有成為領導或者夥伴的合適素質。我甚至沒有知足而安的所長,如果其他方面都一敗塗地的話,這一所長應是我最後據守的全部。
      其他一些智力平平者,事實上都比我強大。他捫在他人那裏開拓生活方面比我強得多,在管理它們的知識方面比我更加技藝高超。我有影響他人的全部所需素質,但是沒有去行動的藝術,甚至沒有去行動的意志。
      如果有一天我愛上了誰,我極可能得不到愛的回報。
      對於我來說,我所嚮往之物一一消失,這已經夠了。無論如何,我的命運沒有強大到足以確證和支撐任何事物的程度,那些事物最為不幸的厄運,僅僅是成為我的嚮往所在。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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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from fetree,誌我擁有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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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自己已經改變的事實,無論是變「好」或比較「壞」。
原來,我所放不下的「過去」,
不是因為過去的美好或驕傲自信,
而是將過去等同於「安全域」,所以我才霸占著不敢離開。

挑戰吧,
對人生敞開吧,
將體驗和相處給問題化。對每一天,每一個人。
我說啊,契機之所以成為契機,是因為珍惜,
並非偶然臨來或宿命所致。

另提。

總認定,
話說得太多會耗損能量,或者因為說得太多壓縮了思考,而俗膾浮躁。寫作則相反。
世足賽阿根廷對德國觀戰時,
頓念:
說,之所以使我很累很消耗,也許和「說」本身無關,
而是關乎當自己在說話和表達時,是否採取了迂迴或者刻意熱鬧的「掩飾」策略。

誠實等同於裸露,同時將自身標示出定位來。
交流,或者是面對自身的溝通與理解,以誠實為基礎方才可能。
若一昧掩飾,自然無法從說話中獲得什麼,
只為了「輸不起」的倔強疲於奔命吧。
生理上的,還有心理上的,只是毫無佈局可言的游擊戰。

大多時候,誠實受限於我們自己的小世界,
但那也無所謂,當自己的世界被打破,無疑感到愕然且自尊受創,
然而,
被自己所框限的界線也隨之產生一個有別於既往的縫隙。

不要不說,而放任心緒和腦袋那麼亂。
不要為了掩飾而故意說或者不說,那一點也沒有意義。
也不要去避免自己的緩慢與拙劣。

其實,
惹人生厭的,並非我的不足,
而是為了掩飾不足而硬生出的盔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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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可以,用尷尬來抵消離緒?

忙碌而如同其他日子,各自對著電腦螢幕,我總瞎混,而你為論文為工作奮戰。
即便是多出來的最後一夜亦如此。
這樣很好。將離開的時候,不遙望著離開,也不遙望著未來。
這一次,連明早起床收拾行囊,我也會俐落地落居下一個住處。
一如我臨時起意多待一晚,不恐懼於又軟弱地眷戀。
過去不再是被切掉的過去,而未來也不是離開了你以後。
帶走的,並不是記憶,也不是養分。
一年金山街同寢,從空間實踐的親密與彈性得到的,是關係與日常的實在。
這些摸索和練習使我不經意地成為了活生生的人。

浪漫是不持久的。
有時還會想起剛一起住時,一大堆關於生活的小夢想,
實情是中途幾乎連煮食、擦地與灰塵都給荒廢掉了。
生活隨著習慣和被推著走的步調,令人變的蒙昧。
幸而,蒙昧和成長並不截然抵觸。

適逢你生產論文這一年,
在旁見習無疑抹除我對學術的天真光環,
論文並非地獄。
平日的生活要面對人與責任與使命與熱情,卻是比地獄還地獄的地方。
非常謝謝,謝謝你一直很堅韌篤定地面對它(們),
最後幾日,你交出論文與口試前,
看你暫時卸下熬苦一年的重擔,日日沉湎於小愜意,
是我曾見過最高境界的,關於自由的快樂。
謝謝你最後的最後,讓我知道投身於此原來有其美好。

別後,
至於別後,
我以一向不準的第六感,
總無法想像往後與你再見面的情景。
所以我說,也許就不會再見面了吧。
似乎是某種,被迫離別多次後不得不生成的抵抗力。

以博愛的第一晚,
交換、延長為金山街的最後一晚。
以後不會有人給我奉上藥水,
更少有「二世生命」般的床邊閒聊。
唯獨,即便沒有你,催促我變性卻不想負擔手術費的女性友人依然眾多。

往後,
我從自己的床位往後看,仍然有人,
但不再如同「我們」。
夜裡你總是越來越稀小的說話聲,
印記著,我們曾經是這樣互相陪伴的。

take care,
謝謝你從多年前那個遙遠的重要他人,進到我的生活裡來。

不可以食言!
你一直都答應我的,要幫我介紹好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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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不肯」宅,實乃「不能」宅也。這恐怕就跟我是個鄉下人有關。重度依賴手感,才得以經歷活生生的存在感與生活感。手感乃謂,切菜撕菇撈麵煮食,但堅持,囫圇吞食則絕不包括在手感一類;難得抹布拖地,水龍頭嘩啦嘩啦,震耳幾如噪音,一邊濡染落地窗一角的豔陽色調,戮力摳地板積塵,再享受電風扇吹來輕盈,而亮麗如新的地板,成就感比擬「脫胎換骨」; 有時,關掉電腦螢幕,萬籟俱寂地,連寫兩三小時的日記,或不加思索地抄寫,任何時候都好,純粹聽從感覺; 有時就走走路曬曬太陽。近來無能於觀察周遭交錯的人事物,只感受著太陽與林蔭協調的溫度分秒地變化,以及眼前局限於視覺,又局限於路徑的範圍而已; 有時宅的太久癱懶,只伸出半身到陽台上,吸吸外頭的空氣與炎熱便是。
      這麼說來,手感之於我,好像跟「太陽能」勢必要有點關係。 其實盲目的忙碌,也是手感的一種,只不過這番手感是使我阻斷思考與疑慮而已。忙碌過後,情緒啊,思考啊,灰色啊,總也是會老老實實回過頭來討債。還是別跟自己過不去的好,如是想著。

      3 things:一是軟弱,二乃理智,三則自信。偽裝成道理的murmur而已。

      被擊敗的軟弱,只有挨打的份的軟弱。
      軟弱使人感同身受,感同身受則是理解別人的途徑和鑰匙。因而不只有是或不是、要或不要、進展或斷然結束的二分答案而已,接受別人或者接受sth臨來,從中誠實觀察自己的心意很重要,真的很重要。感覺說來也許獨斷、主觀,但也許更忠實地反映了自己與他人的關係為何吧。助教Jay教我不要抗拒痛苦,也不要去思考痛苦,停止想著why,就讓痛苦穿透自己。i tried,這些日子是我所曾經經驗過的,最虛幻卻最深刻,尤其最為害怕。痛苦還沒有消散去。然而,某些改變卻在我伸出理智分析去捕捉以前,就自然而然地臨來於我了。...往後還有千千萬萬個軟弱呢!

      何謂理智?
      理智使我們自我保護,無可避免地傷害別人,傷害別人竟然成了既定規則。當我們被傷害了,或不其然旁觀他人被傷害,眾人皆云,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互相傷害啊,以此自我告誡,也告誡別人,因為本來就互相傷害,所以我們不痛,不需要為了被傷害而痛。然而,我們也因此無法復原了。...痛是必然的,不要去掩蔽它。痛使我們知道,自己與他人並無異。
      「我每一次痛苦,的確都把我的心敲成了兩半。可是它已經傷痕累累了,所以它就在剎那間自動癒合,傷口都不見了。我全身佈滿了癒合的傷痕,而那正是我能夠忍耐的原因。」左巴說。

      自信的神聖。
      感受力與自信似乎是相通的,當失去相信sth的自信時,同時也失去了對sth的感受力。一部電影,一幅藝術,穿過身邊的人事物,觀看的背後空無一物,不再有信心支撐,感受也隨著空無一物。並不知曉兩者是否真有相關,這背後是否真有這點道理? 只不過,為了證明與確認,把電影看了兩次以後,我卻一點感動的能力也沒有。自信喪失了,尤其當我將之視為虛假之物時,它以剝奪來對我懲罰。
      感受被凍結了,因為自信之故。

  
      若硬要給宅化的生活下個定義,應是:數日前棉花棒早用罄,忘了買,日復一日。
      又一年的夏天,對陽光過敏的毛病又犯了。一日沖澡三回,電風扇吹冷氣,傭慵懶懶床上打滾,不亦樂乎。
      BTW,痛苦失語,埋怨失語,愛恨失語,學術失語,於是同意最蘊含真理的字眼是...「幹!」。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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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週四晚上,擺在攤位上還黃澄澄,光澤飽滿的香蕉,買了四根慢慢吃,最後一根香蕉放到週二已經發黑了。剛用來當暖胃的早餐[香蕉含微量砷,可消除前一天的疲勞],口感已經有些粉了。我對香蕉禁忌很多,以前是一定要別人幫我咬掉第一口才敢吃(我爸和朋友負責遭殃,所以才不會剝香蕉...),也因為怕香蕉有些濕潤又扎實的口感,因此不特別去碰,吃了也只是抱著有益排泄的念頭,咬著牙閉氣吃下去。(ps.竹學長在我考試順便拜訪他時,很開心的展示新買的果汁機,然後打了香蕉優格給我喝,喝起來很像養樂多,到現在還念念不忘...後來自己打好像沒那麼好喝了...=.=!)

      發黑的香蕉,其實根本不需要勉強自己吃下去。
      今早等著要去上詮釋學的空檔,不知抱著甚麼念頭把黑掉的香蕉給吃下肚,已經發粉的口感,還是默默吃掉,每嚼一口都忍耐忍耐...,一邊怨懟且困惑,黑的那麼快是夏天的關係嗎?

      從昨兒個至今,我都好想說i need help...i need talk,然而,當連面對使我最能坦然地表達自己的朋友,面對mo,面對yaplus,面對老楊時,even胖,自己卻已經沒有辦法說出任何鄰近於內心苦惱的話語。于是感覺到這種失語,根本就,沒有盡頭。所以放棄了。
   
      吃著最後兩三口香蕉。
      我突然感到,人生不過就是這樣啊,不喜歡的事情、彷彿瀕臨某種詭異的極限而無法承受的事情、感到呼吸困難的時候,可以就此斷然丟掉;可以視若無睹地擱置,使之腐臭,使之成為垃圾,再毫不愧疚地丟掉垃圾桶;可以很激烈地摧毀它,比如踩爛它,使它不足以再是一根可以食用的香蕉。也可以,如同現在自己所做的,每一口都不喜歡,還是默默吃光,然後得到一個啟示。

      最想做的事是讀書,可是我..真的...做不到。←而我找不到可以接受我這樣的人,所以失語吧?!
      其次是看著星空發呆,或者是看著黃昏晚霞發呆,或者是大白天吹著涼風發呆。

      祝我,趕快先吃掉這口黑掉的香蕉 of life。

     
      ps.聲明:討厭物會腐敗,討厭關係得維繫以保持溫度,它們的毀壞如同質問著,說明了我對生活、他者的無感與毫無熱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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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認為自己是塊學術的料子,且對喜歡讀書的這番自我認識,漸生疑竇。
      然,那日與跑在麥當當談詮釋學,不自主傾吐了如下段落,竟有安然且回到本源之感,特此註記:

      讀某些書、段落,當下的理解無論是被打動、贊同、喜歡,或者怒而眉批:「屁啦!」,都是在對文本認識有侷限的基礎下,對之進行理解。隨著與人交談,或者是讀過更多相關的文本,乃至時間與經驗的累積與沉澱。當突然憶起或重讀文本時,那一刻發現自己對其理解竟比以前更多,離它所表達的、牽涉的脈絡有更為深刻的認識。這些時刻,總是使我愛上了自己的生命。感覺到美好,且有價值。所謂的價值並非因為我比以前聰明,而是能夠對人事物更為理解與接近本身打動了我。使我感到活著並感受,是美好的given。

      挖出此來,逼自己乖乖承認,恐怕此生無法離書。

      另外,以前對吸收劇場表演、攝影、電影等藝術有過熱情,被作品打到,或者是從作品中強烈地突破了感受與經驗的各種可能性。過程中卻漸漸僵化成知識性累積,或藉由論述鋪陳感受,也因後來的際遇,使我將藝術跟貧窮的庸碌日常給對立起來。哪怕只是一點點藝術氣息都刻意離得很遠,提不起興趣,全然無視。這陣子有些恢復,前兩個月看張恒在當代的個展頗喜歡。原以為是休息夠了,所以恢復了些感受力。
      近日,讀七公借的荒木經惟《寫真的話》。從父母之死體會到的攝影是什麼,數位相機的光擰乾了照片的濕度,蜜月和妻子沒日沒夜的做愛而捕捉到妻子渡過三途之川蒼白的臉色等等,荒木淺白的語調,坦率地交代了攝影的體驗,從字裡行間流洩出來的,以及從字句之外流洩出來的,我從中意會了,無論是閱讀的觸動或者藝術的觸動,都是從本質透過誠實的感受及體驗,所流瀉出來的。去除掉對本質的體驗與感動時,理解就變的空洞且令人憎惡,對人亦然。

      害我想把ARAKI攝影集借來好好觀賞一回。依然很討厭沒有固定住的書衣,翻書時很折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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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7.9,in czech,C.K. the first photo of my travel.

DSCN2314.JPG   

      幾個人問過我,為什麼對2007年末四個月的旅行幾乎避而不談?!
      其實我自個兒也不清楚。一方面,很討厭有些人把旅行變成標記自以為很厲害的標誌,非常排斥自己也這樣。也不希望因為自己的理解和經驗十分有限,因而強化對其他文化的刻板印象和偏見。一方面,是不知道怎麼去描述,思考著如何使那段記憶持續地在生命中流動、影響著,而不要被重複的闡述或者是別人的眼光給僵化掉。

      這張照片,是整個旅行的第一張。
      出發時只背紅色的母子包,當天在機場覺得很重(出發前三個多小時,才開始整理行李...)。在曼谷轉機又買了灰色行李箱,爾後一整個月,把灰色的行李箱當成是自我懲罰而故意不丟掉。照片裡的東西還很多,八九件衣服,四五件褲子,光書就帶了八本。最蠢的是,我帶了三大綑線團,行前跟k練鞭結繩娃娃,想說文化交流用,後來只有在台灣先做好的幾隻派上用場。還帶介紹台灣的文宣跟t恤...是個沒有經驗的蠢咖。過一個禮拜,幾乎把東西都丟光了,之後的三個多月,只靠兩件t恤,一件穿在身上,一件替換用,和長、短褲共三件替換。行至東南亞時,衣服已皺爛。

      一段很偏頗的旅行。在不同語言的國度,每隔一、兩天換個不同的地方醒來,然後睡著。並不很熱衷於玩樂,在這些國家騎腳踏車、走路,或者搭乘交通工具。有時候整天就在房間裡面發呆、讀書或曬太陽。也許,可以judge這只是心裡的旅行,外在的體驗並不重要。也許吧...但這樣的生活,最終卻制衡了我苦擾一整年的憂鬱

      年紀較長者,總會問我付出休學的代價去旅行,最大的收穫是什麼? 通常我回答兩個版本,不過,在誰聽來恐怕都毫無意義可言。
      其一,知道且接受生活就是這樣。每天洗衣服,初期常常怕鬼而不敢洗澡、洗衣服,耽擱到隔天沒乾淨的衣服穿。有一晚下定決心,絕對不可再怕鬼而耽誤。每一天,霸佔不同的浴室,搓搓洗洗,洗到旅行的末期,突然曉得了生活就是如此。從小到大就莫名地活在一種追求知識和真理的執著,對人對事對物都很執著,那股執著總是先行定義了甚麼是重要的。旅行的目的,有泰半是因為在追求知識上遇到瓶頸...(我知道這種說法很欠揍)。第一天在飛機上,才發現自己根本就連給香蕉剝皮都不會。
      其二,體會何謂匱乏。由於旅費吃緊,泰寮越柬的兩個半月,幾乎過著一天只吃得起一、兩餐的日子,時而連水也買不起。有時,在超市裡買來0.35美金的劣種香蕉度兩日,或者是一條法國麵包分成好幾天吃,有時水分蒸發殆盡,硬的咬不下去。平常視之為垃圾而擱之不食之物,當時都是賴以生存、補充熱量的食物。平常吃到不好吃的東西就大肆抱怨的我,品嘗的是活著本身就有一番滋味。匱乏不同於貧窮,匱乏將人推到某種極限的狀態,覺知已然擁有的向自身展開,頓時專注於眼前。慾望不再干擾著我。(其實腸胃炎的時候也重返了匱乏感...)但匱乏感隨著生活而淡去,返回以慾望的熱鬧來感受與判斷。旅行之於我,是一件很痛苦且不安的過程。但若願意再一次獨自旅行,是為了再次地匱乏。

      好多人問過我,怎麼會有勇氣呢? 前幾天,正準備暑假出國的友Y又問我一次。
      旅行前,去老工谷剪了顆打算撐四個月的短髮,設計師說我怕鬼怕得要命,竟不怕一個人到陌生的地方四個月,這叫「憨膽」。想告訴友Y,休學旅行之於我,從來不需要勇氣(甚至最近發現我最欠缺的就是勇氣了...),其實靠的是固執。太固執地只想著做成一件事,既看不到其他人的視野,也無法看清所要經歷的那些,所以就沒甚麼好害怕的。
      當旅程結束的那一刻,我就決定要此後要活在當下,此後幾乎不曾回想起過去。然而,漸漸地我已明白,活在所處的現下,才是真正需要極大的勇氣的。如何,看清了事實而不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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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週末,去大學同學z推薦的"MAYU",專程為了吃頓飯跑去台北。與高中同學P及高中畢業後未曾見面的S,三人共用午膳。

      MAYU位於當代藝術館隔壁的巷子,從當代出發,大概40秒的腳程即可抵達。本店為日人在台經營的平價法式料理,迎送客人的招呼語,參雜著國語和日語,而非用法語。MYYU午餐包括湯品、麵包、前菜、主餐及甜點飲料,約350~480不等,還得另計服務費。但從各款菜色講究程度,及整個店內的空間、服務,就算頓失四五百元,也不太覺得心痛。(哪像在新竹,連區區三四十塊都可以惹來一頓痛心疾首的難吃...)。MAYU定期會更換菜單,每天只營業到傍晚六點,官方公告是因為每天要練習新菜單。
      當天用餐,店內2/3客人應為經常光顧的熟客,從其點餐或者"安處"的狀態判斷而來。尤其,大多為50歲上下的夫妻或朋友聚會,有別於其他餐廳,二三十歲的顧客反而略少。其實,我挺喜歡在整家店大部分都是熟客的餐廳用餐,通常這樣的店家,空間感、服務上都維持一定的水平,也滿體貼顧客的,另一方面,這類店家的食物,第一次品嘗通常不會好吃到驚豔的程度,但勢必屬耐吃型,完整度夠。即便是第一次用餐的客人,也會被當時店內的情境給吸納,不至於帶著外來客的張狂而把該店給汙染了,店家也不至於只是一昧討好且過度客套的姿態。 吾人所謂完整度,乃指空間、氣氛、服務、食物的一體性,使顧客用一頓飯,可以被當下的情境所包覆,好像到了一個地方經歷一場旅行,無論此膚淺便宜或者優雅昂貴,也讓人感覺舒服得宜。有完整度的話,食物不用到太過好吃,只要不至於難吃便可。(最後這項,不過是我個人的主觀標準..呵呵。)

      我點主餐套餐,S及P則點輕食套餐(除主餐外,甚麼都有,220)再加價60元,把甜點升級為櫥窗裡的蛋糕。mayu的蛋糕真的很好吃,若只打算光顧一次,就千萬不要顧忌荷包大小,一定要加價嘗嘗。當天三人被分配在沙發座,正對著門口來人,就正好在蛋糕櫃旁。點菜前,我和P在蛋糕櫃前猶豫不決,小姐貼心的說早些選的話,就可以幫我們保留。用餐過程中,絡繹不絕的客人,好幾個都直奔櫥窗,無論男女都來外帶蛋糕,店內客人也許多加價挑了蛋糕。等送上我們的甜點前,蛋糕櫃都空的差不多了。P和我才悻悻然想到難怪小姐要幫我們早點保留了。 

      蛋糕櫥窗前,有兩個美好的moment,在我記憶裡印象深刻。
      一對年約五、六十歲的夫妻,先生略摟著妻的腰,隨妻子的目光猶疑著,妻子則略彎著身軀,仔細觀察該選哪個蛋糕好。男的身體猶然挺直著,從頭到尾都沒有擱下腰邊的手,兩人一彎一直的身軀,有種尊重和寵溺的感覺。在我心裡發酵的,與其說是直覺式的浪漫,倒不如說是讓我想起了,和一個人共廝守的"可能性"。恩恩,我似乎看到了一絲縷的光。(哪隻從頭到尾沒放開的胳臂,看起來不像一時興起的呵護吧。)      
      另一個時刻,則是一位跟子女前來的八十來歲老婦。穿著就似鄉村老婦日常的打扮,暗色樸素的長袖而簡潔乾淨。她步履十分地緩慢,卻扎實的很。一步一步走到櫥窗前,一個人,又一步一步繞著才一公尺左右的蛋糕櫥窗,來來回回至少看了兩趟。令我感到有趣的是,婆婆對此感到的並不陌生,倒不是他可能是常客或不是,而是她有種固執在,那股固執是要挑出一個好吃的蛋糕。無論他看起來可能和環境有多不搭嘎,或者是以他的年歲在繽紛的蛋糕前顯得突兀,但哪股固執而專注的神態,讓我想到也許關於她的某種特別的故事。

      上學期期末,載大學同學M,由M指路到博愛附近一家像老牌雜貨店、光線昏暗、亂中有序的蛋糕用品店。M專心挑選她做蛋糕要用的食材器具,我則新奇的晃來逛去,一直拿東西問說這些幹嘛用的?怎麼吃?M光要解說給我聽,就花了三四倍的時間才辦完自個兒的事。過沒多久來了奉媳婦之命接小孫子放學的阿嬤,阿嬤看來六七十歲,大寒流天一人騎著機車來。小小的店家裡頭,被阿嬤洪亮的嗓門的塞的沒有逃處。阿嬤挑了幾樣東西,一一問了價錢,有的嫌漲價太兇太貴挑掉,一邊說是要做起司蛋糕給孫子吃。老闆娘問說這陣子阿嬤怎麼不常來,阿嬤就順道提及之前做餅乾、提拉米蘇給小孩子吃,懶的時候就麵糰揉揉,給小孩子們自己玩烤餅乾,簡單的很。從對話聽來,這位阿嬤似乎是年輕時就嗜吃甜食,也擅於做西式甜點。
      老實說,以我這狹窄眼界,若沒看到阿嬤本人,沒聽她本人講話,我大概很快就會把她歸納到是某個高文化階層的人吧,所以在普遍貧困的台灣常民文化中,而嫻熟於日本或西式的生活技藝。然而,從親眼聽聞阿嬤那一次起,我開始意識到自己對於文化如何揉雜與實踐的想像如此的貧乏,並總是以此貧乏來judge。一個時代的過程,有其特定的脈絡,產生了多種的生活形式與經驗。每一種的生活方式,並非只發生於個人,而是屬於特定少數實踐的群體。只不過,奉養著國家給的教科書或者媒體趨炎附勢的論述,來認識歷史或文化經驗,往往就只不過是一個排擠掉各種差異後所剩下的一個標準答案。但是,我老停留在這個排擠後的答案來當作進一步理解的標準。
      回到MAYU內,那位挑選著櫥窗蛋糕的老婦。使得我有所感,且是深刻有所感的,是阿婆挑選蛋糕時的固執專注,其所綿延的,是連貫著她整個生命的時代經驗而來的熟悉?亦或者,是一個斷裂,斷裂於她所嫻熟的生活類屬,而她正在嶄新的經驗這些時刻呢?!...

      其實,我想說的只是,很希望自己即便到了那個年歲,都還是能像現在一樣,很固執自我的,享受著那些嶄新的時刻。

      ps.我的腸胃嚴重快速老化中。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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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洗衣服,偷懶不用洗衣袋,從洗衣機把黑色衛生衣拿出來的時候,肩頭居然破了一個小洞。這件黑色衛生衣,是國中一年級時,跟姐姐的同學團購"雅芳"時一併買的,一直穿到研究所了還在穿,已經十一、二年了哩。畢竟冷到要穿衛生衣的場合也不多,一年冬天也才幾天,這幾年當然添購過三、五件衛生衣替換,但都不比這件,溫度適中,秋冬都可穿,也不如這件合身,不會過緊,搭個短T也不至於太臃腫。破一個洞時,還悻悻然想說,說不定穿出去不會被發現,要不至少還可以在房間裡穿。
      昨日收拾曬乾的衣服,才發現原來另一個肩頭也破了洞,而且看起來兩個洞都有越撐越大的趨勢。搞得我明明是在悶熱的頂樓,心裡頭卻好淒涼,前所未有的經驗到自己老了。自從過了十幾二十歲,由其上了大學,經常亂唉嘆老了,通常是體力不支、氣喘如牛,要不就是腦袋使不上勁時,唉的更大聲,老是罔顧週遭那些更長的學長姐,更罔顧差了一兩個世代的師長輩。不同於平日把「老」給擱在嘴上的那款老,衛生衣破了洞,真的使我覺得蒼老。又失去了一件陪伴自己的東西,像是一個朋友、伙伴,陪自己走了好長的一段路,直到他們在也走不下去時,才意識到時間逝去,意識到失去陪伴的孤獨是甚麼。 就算人類總是以孤獨的姿態來自我囚禁、自我定義,寧願以孤單的姿態而活,但是,使孤單得以成立並且持續的,卻是那些消失了才會被意識到的物件,或者人。徹底的被棄絕幾乎不可得,因為我們總是一直在得到,一直再獲得新的,無論接受或者是否定,或忽視,當失去舊物時,某一些東西又替換上場了。
      衣服不多,一季也頂多就五、六件在替換而已。對衣服,一如對人,總是想找到適合的才願意擁有,一但擁有,就會一直穿著它們。以前我有一件很喜歡格子襯衫,國二買的,一件版型和顏色都很適合自己的,很經常穿,大學一年級就破損到不能再穿。格子襯衫的毀壞,和黑色衛生衣有所不同,前者乃是被我的喜愛和過度使用給耗損了,所以註定了它的短暫,然而,對後者的使用也止於極為寒冷的冬天才派上用場,喜愛也不熱烈,只是覺得很真的很合適、好穿。前者的存在太強,於是我也意識、預期了失去它,而後者,其存在太被忽視,也導致,其失去就算比前者是幾倍的延遲,也使我感到愕然。

      那股...伴隨著衛生衣的兩個破洞而來的「衰老」感,一時我也還辨不明是因為其所陪伴著的時間消逝了?亦或是,出於明明破了兩個洞,還妄想著可以在房間大肆穿跑走動的歐巴桑心態? 有一種奇怪是,以前膽敢穿著睡衣睡褲出門去上課時,對於自己的打扮毫不在意,無時無刻還覺得自己青春的很,迄今,有時因為讀書太累太匆忙或運動,一身休閒,或胡亂紮個慈濟師姐包頭出門,內心就有種歐巴桑的恥感,走在路上超怕遇到熟人。不過,確確實實的感受到,如果能歐巴桑的很自在,真的是很自我感覺良好、很幸福哩!

      一直在割捨割捨,只能在這個失去的當下緬懷與思念。因為,很快就會遺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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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2008年12月以來,以交大客家學院為主的研究人員,以「客家、女性與邊陲性」為主題,陸續舉辦五次工作坊,集結來自歷史學、社會學、人類學及中文系背景研究者,希望能透過長時期的討論,檢討既有客家研究成果,聚焦於女性議題的中心性與邊陲性。現已屆論文完成收割之期,初步共提出九篇論文,擬於本年3月6日(星期六),交通大學客家研究學院(HK208室)舉辦成果論文發表暨討論會,歡迎有興趣人士共襄盛舉。


「客家‧女性‧邊陲性」論文集論文發表暨討論工作坊議程
時間:2010年3月6日(星期六)
地點:交大客家學院竹北院區HK207室

9:00-9:10

開幕:莊英章教授主持

9:10-9:50

王雅各 台北大學社會學系 教授

潘美玲 交通大學人文社會學系 助理教授

黃怡菁 交通大學客家社會與文化碩士在職專班碩士

茶鄉客家婦女的勞動:峨眉採茶班員的勞動圖像

9:50-10:30

羅烈師  交通大學人文社會學系助理教授

曾純純  屏東科技大學客家文化產業研究所副教授

鉶夫命與二婚親:客家婦女的再嫁與改嫁

10:30-10:40
休息

10:40-11:20

李文良 台灣大學歷史系 副教授

陳麗華 香港中文大學歷史學博士

清代臺灣六堆地區的節婦與地方社會

11:20-12:00

高怡萍 真理大學宗教系助理教授

林淑鈴 高雄師範大學客家研究所 所長

異族通婚與跨族收養:內埔與萬巒地區族群互動之軌跡

12:00-13:00
午餐

13:00-13:40

林美容 慈濟大學宗教與文化研究所教授;中研院民族所兼任研究員

李玉珍 清華大學中國文學系 副教授

從佛堂到道場:法雲寺與女齋堂轉型

13:40-14:20

詹素娟 中研院台史所 副研究員

魏捷茲 清華大學人類學研究所 副教授

清末竹塹文人家庭中的女性:族群、國家與地方的另一種視角

14:20-14:30
休息

14:30-15:10

苗延威  政治大學社會學系助理教授

謝穎慧 慈濟大學人類發展學系應用人類學組助理教授

莊英章教授 交通大學客家學院院長

纏足對婚姻與生育的影響:以台灣北部閩客社區為例

15:10-15:50

高雅寧 清華大學人類學研究所博士後研究

簡美玲 交通大學人文社會學系 副教授

吳宓蓉 交通大學社會與文化研究所碩士生

客庄阿婆的沒閒(mo han):山歌經驗裡的女人勞動

15:50-16:00
休息

16:00-16:40

呂玉瑕 中研院社會學研究所副研究員

連瑞枝 交通大學人文社會學系副教授

被送出去的女人:母女關係、家庭勞動力與歷史記憶

16:40-17:10

綜合討論及閉幕:連瑞枝教授主持—與會者共同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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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TE 2010.02.05 蔡國強泡美術館。台北市立美術館。

      其實,我並沒有特別喜歡這個展覽,尤其對照眾口一致大推薦,懷疑自己是不是悟感太低?!理性門檻設限太高了?

      真的有「被打到」的只有「一個」作品,是「迴光_來自盤城的禮物」。
      一艘破舊成半身、中空的木船,框圍於適中的展覽空間,而顯得大,但已經不再如其原本處理於海洋或港邊一般龐大了。由船內延散置船外的瓷盤與菩薩神像的碎片,既團又散地灑落於地。展場空間,可沿著船身外圍漫步,觀看每個視角的差異。也可爬上銜接一二樓的中間階梯,俯瞰船身與碎片的光澤。完全看不懂這到底在幹嘛,要說美感也不足以稱之為驚豔之輩,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第一次看到這個作品,我竟然覺得內在的痛苦有了自己的生命,像是新生的胎兒怪物,就在我體內任性的翻攪、翻攪、翻攪、翻攪著。它並不出生,但卻不容我忽視地翻攪起來。
      筆記上,我抄錄一組即刻的對比:「歷史、破敗、船、木條 vs. 瓷碎片、神像、利刃、光澤、碎裂」。對照於幽暗破敗船身的粼粼光澤,乃是來自於碎裂成片片的瓷刃、破頭的神像凹凸曲線,以及經歷一次次搬運而碎成粉末的瓷。痛楚之所以被引喚而出,乃是意識到,反射成細微、優雅、複雜又柔美的光澤的,乃是因為破裂和毀壞才能創造的。一如那船隻的破敗,也是來自於時間,來自於衰敗而能和破裂的光澤相呼應。
      痛楚來自於,我們總是習慣遮蔽和埋藏自己最黑暗、具破壞性的一面,極力的隱藏之,而框限了美麗的形式和可能性。我覺得,當時自己的心情,或者是大部份的時候大部份人的心情,就像是一頭猙獰的野獸,卻瘋狂否定自己身為野獸的本質,所以痛苦。
      當眼淚駐守著我的雙眼時,我想著,如果破壞、痛苦與失敗,也能夠創造那麼炫目而平靜,而且能夠幽幽浮動的美麗,那麼,我哀悼著遺憾著的失去,又算得了甚麼呢?!

 

其他小note:
* 火藥創作的特殊性,破壞的同時創造了。解構和創造同時應運而生。及其偶然性空間,而非全部仰賴人為。(不過正因為人為駕馭了偶然性,蔡才會被當成厲害的角色不是嗎?!)
* 蔡說火藥爆炸的效果,能夠扭曲時間。對觀眾而言,時間或許靜止了,或許變快、變慢,甚至是消失了。這個部份我非常贊同。不過,一邊看radio的展覽,我覺得不只是爆炸本身創造了扭曲時空的時間感,煙霧也是使得爆炸瞬間的效果,得以延續或者沉澱成時間感的重要元素。(阿不然你給我一個沒有煙霧的炸藥反駁我吧!!!)
* 爆破的觀者是誰?...爆破當下的觀眾/爆破被轉譯成平面的影像紀錄,觀賞經驗完全不同,作品意義也已經不同了。(對這個展沒有特別喜歡的原因。)
* 二十幾歲是在學習的階段,而不是在綻放。(蔡國強生平有感...話說,感覺這個展覽的鋪陳方式,比較像是強調蔡國強其人,而非其作品。導覽和作品的擺設、註釋,都闡述了蔡國強的生平和創作的厲害。這讓我有厭惡之感。忽視掉蔡創作作品的意義已經被改變了的事實,只用敬佩其人來強調和作品本身不太相干的溢美之詞,讓我....=..=)
* Traveller = 枯槁。(蔡初赴美的自畫像作品。)
* 作品「晝夜」。北藝大一名女學生從早上九點跳到晚上九點,將舞者12個小時的狀態,以其肢體及蔡挑選的花草表述其意,後以火藥爆破上色。這幅晝夜,只是蔡的作品,而不是女舞者的作品。女舞者的作品,只交付給了蔡,以及給了那12個小時在場的觀眾。我們所看到的,是蔡的作品,他已轉換且創造了觀看舞者的時刻與意義,因此,這不是舞者的作品啊。(對這點超有感覺,是為了提醒自己,慎選自己書寫的落筆處,以及珍惜自己的才能的作用處。有些東西只是與我們相干,但不屬於我們的。)
* by the way,也頗喜歡狼撞牆的作品。因肢體張力和表情生動,展現了創作者的觀察力和想像力,以及空間配置使狼與觀者"同步"。
* 敢想敢計畫敢做。想像不設限的創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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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24歲的第一天  失戀買醉+蔡國強+師大阿媽廚房+夜宿政大
      從2/4號晚上十點多,去研究所同學I很舒適、高級的小套房。搞得我也想一個人租一個房間!(不過...一個人住,肯定屆時會有嚴重宅化的危機。) 兩個酒量無敵差的人,很假掰的買了八罐冰涼的金牌啤酒,最後才各喝掉兩罐,一邊配金山街的鹹酥雞。我喝到連去上廁所得靠爬行,I看的狂笑。一邊看電視,一邊嫌該時段電視節目都很無聊。一兩點,兩人明顯有了睡意。一關上燈,才說了晚安,兩人馬上同時失去意識,昏頭大睡。I家的床好舒服啊~~。隔天賴床到八點半起床,一起床後腦勺就重重的。
      回家收拾行李,十點多兩人一起趕去台北,和研究所同學H、Z去看"蔡國強泡美術館"。大伙一起入場後就各逛各的。能有人一起分享相同的興趣,就算不一定進到討論,不一定有共鳴,但是都讓人覺得很美好。大部分的時候,對於自己有興趣的那道光,無論是炙熱的,或者是冷冽的,不只是仰靠著孤獨的追尋,也偶爾,仰賴著其他人和自己有著相同方向的信念,無論是透過笑鬧或者嚴肅的探討。所以,能和研究所同學一起看展覽,真的好棒。
      為報告所折騰的研究所學長s隨後才到,五個人就在師大夜市的阿媽廚房吃晚飯。五個人點了五種餐,每個人的"嘗試精神+既來之則安之的隨性",讓我也覺得好亢奮、無拘束啊。這間店是H的愛店,密密麻麻的菜單,有幾項他都嘗過了。店內高朋滿座,生意甚好。讓我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從來沒有在同一家店消費超過兩三次(除了清大樹太老...它的高麗菜絲占據我了!!!)。於是,突然好想找一家好店,然後在一個地方有一個歸屬和關係。席間一直狂拍照,互相故意捕捉誰不為人知的一面,拍出好幾張極具效果和笑果的照片。
      雖然,只是幾個小時相聚很短暫。但整個過程都好真實,好開心,也好新鮮!

      最近的生活,讓我慢慢感覺到,未來幾年的生活圈和型態,將不再能和這三四年以來都和文服人共度了。文服的幾位,再半年、一年多就全都畢業了,我與他們之間,畫出了"理工/人文"、"漫長的學生生涯/被工作消磨的上班族"的差異。今年我的生日願望已經不是和文服的大家"長相廝守",而是希望以後不能常聚,也不會忘記這幾年一起共度的最青春的美好。 希望,研究所的生活,專注於培養自己,並且,也能好好經營與別人之間的情分。
      逛了唐山書店。買了每到台大必喝的陳三鼎"綠蛙撞奶"。從公館坐車去政大,憑印象和地址找到k家。借住一宿。

2/6  24歲的第二天  
        
政大+故宮+士林站午餐九龍臭臭鍋+金包里老街+金山青年活動中心
      文服五人單身團出遊。在故宮門口,跟路人借打火機,切蛋糕慶生。

2/7  24歲的第三天
       
金山+陽明山(小油坑、冷水坑牛奶湖)+新北投(地熱谷、溫泉博物館、北投圖書館外圍)
      回到新竹,和M搭了一路,分別在不同站下車。
      開了電腦,洗了澡。新生活,舊生活,都混在一起了。好好度過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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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燦爛時光》(2003,英譯 the best of youth),為義大利導演Sandro Petraglia之作品。全片長六個半小時,佔據四片DVD片的空間,第一部份為綻放的青春,第二部分為美麗的人生。講述兩個兄弟年輕有為、意氣風發,旅途中遇到一個身世悽慘、被精神療養院虐待的女孩後,先後選擇了截然不同的人生路徑。此片以兩兄弟的個人生命史及其家人為主軸,橫跨了義大利四十年的歷史,也以幾個重大事件,每個人切割出不同的特質與面向。
      話說,這部片這學期初我曾借過,誤以為是深奧、過於內斂的電影,沒有心情觀賞,就直接給歸還了。上週,研究所同學P推薦,由同學S代借。一看第一片,覺得非常好看,義大利帥哥也榮登與大叔們並列的帥度,搞得我想有計劃地看遍義大利經典電影!
      整部片鋪陳非常的流暢,且細膩。無論是年輕時的歡樂或沉重,都非常流暢的展現,輕輕的觸碰了、打動了觀者。我們所習慣的青春,總是以太失衡的重量起起伏伏。極度亢奮,直到其變的空幻或速食,然後淪為一種無法回憶的、重返的;太悲傷的,又只留存著黑暗或傷痛,有時候,只能以反省的意義而合法地存在或者被挖掘出來,攤開,然後展示。平凡如我們,歷經、感受著青春時,往往以斷裂的、破碎的陳述,開展/再現那些,將之視為青春的「片段」。也因此,我對這部電影,只有厲害二字可說。流暢的平面,容載了生命如此極端的光譜,並且,依舊流暢的推進著。

       觀影心得之方程式:(一)「youth = life」→  (二)「 life = youth = 美好」

       看完第一片的心得是"youth = life"。我以為,青春經歷的那一切,悲傷、遊歷、正義感、衝動、困惑、行動,其實等同於生命的滋味與本質,而非止於青春的價值和有限的時光。
      當片尾字幕卷軸開始播映,我可是深深嘆一口好大好大的氣,像憋好幾天的氣都一次給放了出來(要說是屁也行!)。這六個半小時,是精華的饗宴,筵會的光華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結束了,極大的滿足,然後留下一場風,抱不到的風,所以遺憾死了。感到自己的心已經滿足到,也因而失落到了,簡直爆裂。
      整部電影最後,觀影心得反倒是"方程式二"。並非青春的有限與複雜等同於生命。而是,生命本身就是青春。是的,青春不是時間上的有限和劇烈的擺動,因而極具價值,而是,生命的每一刻、每一個經歷、每一個遇見的人,就是一種光華。生命的任何時候,我們都在迸射出青春的光華。無論如何醜陋,如何悲傷,如何不解,如何的仇恨,如何美麗到忌妒,如何得不到而醜惡,都如此的,如此的,美好(best)!所以,去度它,去感受它,去愛或者去恨它吧。

      大推這部。自以為是販夫走卒,或者自以為是文青的人都一定要看一下。看了以後,六個半小時還嫌短,不可能嫌長。

      容我最後說一句,義大利帥哥是王道!

      ps.搞不太懂哥哥馬迪奧的角色,感覺這是更上一層樓掌握這部片的關鍵。如有人看了有甚麼想法,請務必跟我說一聲。th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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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間是綠色壁報墊底,沒看過亮燈的G師。從來沒有進過他的辦公室,alway幽閉著的門,alway幽暗的天花板,透出微弱的天光。好幾次,只看見老師正轉著門把要進門。G師的在或者不在,有點像是童年也有一些畫面是參不透的祕密那樣。看著它發生,看著它存在,終究不懂它究竟實情為何。也許知道以後會嚇一跳,有時候就是喔~了一聲。上過G的兩門課,都混得半死,也都只得了七十幾分。我也不是會跟老師們主動攀談者,直到讀了G師米酒的文章,大為喜愛,開始以其為起點,對書寫與學術位置的路徑,闢出了一些仿效的路徑與期待,幾次機會抓住會聊個兩三句。

      X師的叩叩高跟鞋聲,是我大學的夢饜。真的像是夢一樣,無論何時何地,聽到類似的高跟鞋聲,不只是豎起寒毛,簡直就像老鼠被電擊一樣了。

      再者是老闆M的辦公室,從小大一就伴著我成長,一如老闆M一路帶著我,經由工讀的機會,聊工作聊文章也聊個性和生活,大學的寫作,無疑是這漫長三四年一對一的討論,才逐漸培養起來。其實,隻身在外,老闆M總是很容忍我、接受我,大學上了她好幾門選修課,都能夠很安然地以寫作述說自己所在意的故事,呢喃也好,過度激昂的書寫也好,都像我的人一樣,被老闆M接受了。當休學出國前後,老闆M一路都在精神上支持我,明信片和email都和她保持著密切的聯繫,惶恐的時候也需要她的提示。一直以來,我都把老闆M當成是另一個母親。在老闆M的辦公室的私密空間裡,我覺得經常是她藉由頗開她自己,讓我理解到我自己正經歷著甚麼樣的過程,以及我做為甚麼樣的人。這種關係,直到研究所在老闆M手下的工讀,進到量大且繁雜的行政助理後有了改變。此後,我習慣稱(視)之為老闆M,而非M師。從培養,到後來已經不知道怎麼界定的關係,從穩定養成到抱怨。到了最後,唯一的感受就是學會對所有的際遇、機會和磨練都抱持著感恩。

      Z師的研究室,在這次搬遷潮前,就已經先併入系辦中。以前小大一、小大二時,同學之間會互相討論要怎麼看到Z師的光,哈哈哈。不過,每當遇到重大階段,我一定會找Z師洽詢意見,譬如人類所或社會所,譬如考研究所與否。所以,Z師的研究室,在記憶中總是一種很重大的標記,標記了自己開始有意識要做決定的階段。爾後,考入人社院的社文所,幾位老師的警告和感慨,都多於祝福時。Z師是唯一一個,給于我堅定的祝福和期待的老師。(←意義超重大...因為我已經夠惶恐了!!)

      轉至科一地下室,W師的研究室。大學最後一年,因老闆M大力推荐去上W師的課,在朋友間述及的代號是"社會運動的老師"。第一次上W師的課,兩個修課生,出國半年沒有讀書而腦袋遲緩的我,總是講出爛到不行的回答,爾後回憶起這門課,我總說是旁觀兩個MAN TALK! 去聽W師籌組的刺蔣研討會,跟老師還不熟到沒有打招呼,老師也不太知道我的存在一樣。刺蔣研討會的衝擊,拉出了此後很重要的兩條線:一個是社運的、歷史敘述觀點、政治立場的,一個是吳X人的瘋狂粉絲。也影響了我想考社會所,而非人類所(最後卻進了社文所,呵呵)。然後是演講課,以及準備推甄和考試時,W師總是給予很多實質上的建議和幫助。最重要的,是挫敗時,也是很立即地回應我,建立我前所未有的信心!! 進了研究所,在工讀上很cover我,給了很多機會。進到w師的辦公室,幾次談考試,更多是經過時匆忙打擾或者工讀。龐雜的書目,卻用書目軟體+字母排列著有條不紊的樣子,被老師謙稱為垃圾堆。比起在w師的研究室,更多的互動反而是在110室,在那裏修了兩門課+助教課。

      W師隔壁的P師,互動真的好少。對他研究室的印象就是恐懼。還有唯二次會面,第一次覺得好溫暖,椅子很舒服。而最後一次,一闔上門把,就一路哭回宿舍。寫作的痛苦,也是再怎麼也走不了的痛苦,更是一種溝通上的痛苦。=..=

      環工館地下室C老闆的研究室,印象中就是無止盡的"溝通→鬥嘴"。理當我應該應該去很多很多次,給C老闆整理郵件和書桌才對,可是不盡職的我只熱血的去了三、四次就沒去過了,然後該整理的文件也沒弄。C師還幾次嗆說要扣我薪水...,對不起C老闆!!!!! 那天去到研究室,發現早就搬空了,Call了老師,他如往常一派輕鬆的說早就搬完了,然後很阿莎力的跟我說掰掰。

      大學最後一年在工一地下室的四溪總辦打工,認識了助理J、Y和G。常常覺得,自己是在像姐姐學習作業軟體、公文傳送之外,還有一些生活上的體會,她們都給了我不同的啟示。爾後考研究所,Y很大方的出借了她的愛書,還把葉石濤的《台灣文學史綱》送給我。J則成了我的球友。此處亦是R師的辦公室,直到在辦公室觀察老師和助理們的相處(被助理們以女性攻勢壓制...)的一面,以及對我做事的提醒和指導,看見了不同於課堂的一面。在這裡學習到一種工作上的特別經驗,有別於研究所overloading的工作量,當時在此學到的是到底要怎麼面對工作的態度和技巧,如何在一件事情上頭經營並且持之以恆的態度。像個大人一樣。離開工讀時,一切很突兀,事情也沒做好,但R師很寬容我,對我當時的心情,無疑安定了許多。

      還有其他的老師,有一些標記是不知道該不該撕掉或者收藏。無論撕去或者收藏,都必須先看見以及回憶之。而有一些標記,正式因為我還處在看不看見與否的抉擇。anyway,有些以為不會消失的東西,雖然還存在於記憶中,但其形式與標記已經被抹滅了,抹滅到將會隨著時光,反過來威脅記憶與感受的內涵。客院的搬遷,空蕩盪的科二、科一,我感覺到一部分的青春不能返回,也意識到即便進到研究所,某一塊的自己還是如幼繭般,仰賴著這裡人事物的保護。


     青春與童幼的心,隨著客院在光復的的徹底消失,而消失了。

     此後,「我」就是真正的孤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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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院說要從光復校區搬遷到竹北校區,"貴為"客院第一屆招收的學生(我的第二志願!!!~超忠誠的吧~第一志願是清大人社,差0.06,連0.1都不到,註定要跟交大人社有緣了啦。),從大學新鮮人聽到延畢半年才畢業,然後是研究所入學,也都沒有成真。五年多來,寄居工五館、綜合一館,到後來轉至科二館、科一館,有限的教室空間,排課成了一門超大的學問,再增加工一和工二。小時候看電視都有寄人籬下的情節,可是生長於安土重遷的農家,我從不懂那種委屈,直到進了客院讀書,我才深刻感受到甚麼叫寄人籬下。只不過,這樣的過程中,靠著院長、老師們隻手遮天,姿態或軟或硬,仰仗人脈,跟校方、官方幫院內的學生爭取最好的資源。就算天塌下來,也還是有老邁的院長幫我們撐著。
       一年前,院內開始煞有其事的討論著搬遷的話題。兩三個月前,竹北校區舉辦隆重的啟用典禮(超愛贈品馬克杯的!!!),一方面因為研究所讀了隔壁人社院(隔壁...表示主體是客院啊!!!),多少處在還在認同過渡的旁觀心態,一方面是習慣了把搬到竹北校區當成無限的延退的事情。
      即便一週前,隔壁系(隔壁系...主體是人社系啊!!!!)老師第一批搬走了,仍很疏離地感到遙遠或模糊,覺得內在的comfortable zoo永遠不會被打破。就好像是第二次世界大戰,納粹屠殺、集中營或者戰爭明明是同時性,其深刻的經歷卻也只限定在特定圈內者,圈圈之外的人,只能以謠傳、媒體或美化過的國族論述來理解戰爭、屠殺、猶太集中營,或者是供給過少的食物與工作來理解戰爭的效應。直接的經驗到戰爭的死亡或者殘酷,是以間接的方式被圈外人吸收著,扭曲、轉化成和世界大戰似有關又似無關的曖昧認知。(原諒我用了一個很不搭軋的比喻,今天中午才讀了《琥珀中的女人》,連半睡半醒的白日夢,都是集中營的場景了。i was not killed, but abused...)加上一放寒假,就不會在科二跑來跑去啦,更把"各"人社系老闆掛在嘴上的搬遷給拋諸腦後。

      天啊~我好會扯一些奇怪的"非重點"。

     上週四給某老闆報帳,完全處於自以為不知情的我,才發現整個科二三樓走廊都在打包。眾人匆匆忙忙、焦頭爛額,忙碌的熱鬧,反倒沒有了落寞的離別。我一邊填帳目的表格,一邊跟著老闆M其他學生助理分配打包。忙碌的時候,還跟許久不見的同學們相互開玩笑作樂,彷彿是以笑鬧的嘉年華氣氛,做為一種告別式,以及,新落地生根的旅程的啟幕。那時候,還是以工作義務的心情在幫忙,時不時湊過去跟隔壁的L老師搭幾句。忙了一陣,趁機跑去,要幫我家C老闆和W老闆,才發現他們早就人去樓空。
      重返回L師的辦公室,看似還有些零亂的物品,其實都已經打包好了。根本沒有做到事,老師就叫我陪他們聊天就好,然後還切了水果來吃,丟了幾塊餅乾到我包包裡。對師L的辦公室總只是維持在似曾相識的程度。大學最敬重、信賴的師長是師L,可是也因為太敬重、信任,加上她的公正,讓我覺得自己不能太任性(可是任性是我的本性啊!!!!是面具也是本性~),反而沒有私下找過他。只看過辦公室門大敞的風景,有過一兩次走進去打招呼,泰半都只是經過打打招呼。室內相當的過於簡潔,然後張貼著幾幅其幼女畫的圖(幼女都長成聰明伶俐的小女孩了呢...)。聊了一陣子,最後幫忙搬兩三趟東西上車。
      最後離開科二的時候,熱鬧的忙碌已經因為人去樓空而稀稀落落,只剩寥寥三四人還在忙,一盞盞燈幽冥地亮著,離去的轉角處,迎接了,被巨大的黑影給包覆的長廊。這幽暗,讓我開始有了離別的感覺...。一路快步往車棚的路上,心裡騷動又好微弱的,我想不起老師們的辦公室,無論是打包前的空間,還是打包後的空白和混亂,我都想不起來,然後,覺得自己的某個部分,已經被丟在科二的長廊上。被心包覆著的青春與一部分,沒有辦法被打包的,遺落在科二的某個已經錯失的時空。

      一邊騎著機車,一邊往長春街,我意會到,人社系各個老師的辦公室,其實是大學經歷過一個個階段的標記,也是唯一的銘記,然而它們卻已經消失了,消失在科二,消失於光復校區,也消失於我的生活圈。身在光復的我,往後就算忙個跟螞蟻一樣,活躍的像是蜜蜂,也無法在捕捉那一個歷史的存在了。

      第一間老師研究室,是大學擔任我最久的導師L師。每當遭遇到自以為是個階段的moment,無數次地敲門進入,幽閉在一個自在、自由卻以警告的口吻,L師總催促了自我期許的引擎,又夢幻,卻非常非常嚴謹且實際的必須去做,譬如創作,譬如投稿,譬如歷史。在這裡,幾次無法忽視地看那張喇嘛的合掌,以及那朵黃花。那張撕下的月曆,如同永恆的夢與世界的盡頭,召喚且平靜了我。在這裡,我曾經很認真的跟L師說我未來的規劃是嫁入豪門,我要培養自己獨特的窮人特質,然後吸引豪門。L師沒有斥我為滑稽,反而花了一兩個小時,跟我解釋豪門是怎麼一回事,而我是一個脾氣上如何不適合豪門者。L師總是提出幾個讓我覺得好有禪意,又好實際的問題,這些問題隨著不同的時期和經驗,每次想,都有不同的感受,如同半隱形的線,拉著我不走得太偏。暑假研究所準備入學前,L師異常嚴肅的提醒了我如何嚴謹的發展研究,一語驚醒夢中人。像是一巴掌摑來,但並不羞辱,並不痛,而是踏實的醒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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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整夜與所上同學I很亢奮的聊MSN,到一點左右才洗澡。一進浴室,卻很突然地覺得胃脹氣了,不以為意,以為就跟平日偶爾也會為脹氣,就開了熱水打算洗澡。短短兩、三分鐘,就猛然脹痛得好厲害,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後來整個人跪在浴室裡頭,扶著洗手台的手顫抖不停,幾乎痛到差點要昏厥過去。太晚了,沒有辦法求助,痛到也動不了,發不出聲音來,拖了大概有半小時,我靠最後的意志力,半昏沉,盡快穿好衣服,然後用最後的一絲力氣,走回房間,把混亂的衣服直接丟在地上,就直接倒在床上蜷曲。
      我懷疑自己其實已經痛暈過去,一倒在床上,我瞬間就失去知覺,過沒多久醒來,整個晚上就是抱著肚子,怎麼姿勢都痛,痛到整夜沒有闔眼,也睡不著,直到天亮才慢慢覺得好一點,到了八點多至少可以勉強坐立起來,但一動還是很痛。只好傳簡訊跟W師告假。

     中午脹痛還持續,不過已經可以自若行動,就去了紐約輕食的導聚[誰叫我跟所上的老師一直沒有機會裝熟一下,所以也算是個要把握的場合]。通常可以吃掉兩個捲食加幾塊披薩的我,今天連一個捲食都是很勉強才吃的下去。吃完飯,回金山街就到藥局花了200塊買胃藥等等,回家就乖乖吃了藥躺在床上。晚上則依約跟y去吃米豆,上次用餐經驗心得,真的是焗烤比較好吃,也就點了焗烤。只敢細嚼慢嚥,有一部分也得靠y幫我吃掉一些。

     一整天都活在脹痛中。現在也是。

      不喜歡自己身體那麼不好。也不喜歡因為時時的身體不適,讓自己少了專注於完成一件事情的幹勁和樂趣。身體不舒服時,只能把心力分一半給事情,另一半則還要分給痛覺。希望自己身體好一些。已經慢慢懂得,身體是要用功去對待,才會有善果,而不是順其自然就會強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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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1/14(四) 14:00~16:00
光復校區科學一館110教室
國立交通大學人文與社會科學研究中心第五研究社群子計畫二

講題一:與聲音密談:言說主體的思索(廖宏霖)
講題二:非得「日常」不可:楊逵、林義雄與張俊宏給子女的獄中家書(吳宓蓉)

講者:廖宏霖 、吳宓蓉
         交通大學社會與文化研究所碩士班

講題一摘要:
本文從Aristotle對於感覺的討論出發,指出感覺對象具有相對於感官的特定性以及感官的治理與欺瞞如何成就所謂感官失物的可能。進而以凝視位置如何決定主體與真實之間的結構關係作為論述起點,探究聲音感官從無聲之聲的召喚中,如何暴露出某種想聽的欲望,以及一個聽的主體。接著就 Narcissus與Echo的神話試圖釐清聲音與主體之間的回聲與幻象結構,並且以商禽詩作〈遙遠的催眠〉為例,分析語言中人稱代名詞蘊含的指示性質與不可言說,如何在語言的聲音之中留下一道刻痕般的難題。這道難題在Agamben關於語言哲學的思索中以及夏宇的詩作〈記憶〉呈現出什麼樣語言的極限經驗,在此邊界想像上聲音又如何被轉換成某種大寫的聲音(Voice)。最末援引莊子〈齊物論〉文句,闡述動物的聲音以死亡形式標記自身,而成為聲音的動物性,並進一步詮釋言說如何成為某種方生方死的語言經驗。

講題二摘要:
牢獄無時無刻處在監視重重的環繞中,三名政治犯與子女往返的獄中家書,卻未見政治暴力的蹤跡。本文試圖以楊逵、林義雄與張俊宏的家書,內容反覆一再述及的監獄日常生活中的物件、身體狀態與子女的來信的生活情節,指出書信往返間透露家人日常生活細節,以及政治犯在監獄內被強制得維持日常生活機制,這兩種日常,使得囚禁狀態與政治犯的關係,不僅僅是控制與被控制,也涉及作為人如何透過非物理性的方式使自身得以存活,並且憑據著特定的價值觀而積極地生存。透過家書,三名政治犯以扮演的父職功能與溫厚指導、陪伴子女的形象實現父職,藉此實現真正的「社會角色」,繼而保有其相對主動的個人能動性。也就是說,政治暴力在家書中的隱形,不僅可以視為是全面監視而採取迴避的策略,同樣也是政治犯透過父職的實現而維持其被剝奪的作為人的主動性。

竭誠歡迎大家來參與,報名方式如下:
請於01月12日(周二)前寄信至fetree@hotmail.com或直接電洽活動聯絡人,吳宓蓉同學 0937-129-942。謝謝。並期待您的參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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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的夏天,我參加了陳文成基金會舉辦的綠島人權營,從營隊中經驗到的感覺太複雜、太難以言喻,痛苦又脆弱,沒有一個恰當的方式疏解。深知道那不是揪出兇手,恨誰,怪誰就可以被解決和理解的,既是結果又是過程的,一切一切,並且,仍以現在式進行著。於是,我選擇趁著修情緒人類學的課程,完成了一篇長達一萬九千字的報告。

文章中,用以解釋寫作動機的第二個註釋我說:
「以獄中家書為對象的研究動機:2008年夏末,參加綠島人權營隊後對於面對台灣歷史,彷彿龐大的激動,潛伏於無法觸及的深層裡,我無感,卻極其的惆悵,惆悵到我不斷試圖透過閱讀,去觸及那段歷史與我之間存有的、甚至是我生命中重要的體驗、階段,然而,我悵然到無法動筆,我「漠然」到怎麼都動不了。究竟,因為太過陌生?或因為我的生命歷程裡,一直將之視為敵對的歷史?將之視為已經被安撫卻只剩下操弄的殘渣?……無論這個社會,是如何定義這一段仍舊為進行式的歷史,甚至是透過惡意的操弄來活化這段歷史,至少,我相信,我們的歷史,我們的教育,我們這群將自己視為最極其平凡的人群,都對不起這群在台灣歷史裡被犧牲的政治受難者。對不起他們,除了激情的擁抱那些受難者的生命以外,不能進入到某種特定激情或是直接實踐的我,卻期待透過(提供)另一種角度的書寫,牽引出自我與那段白色恐怖歷史(與現在)關聯的內涵。」

生嫩如我,還是非常希望這篇文章,可以從岔出的支線中,再發展出更有意義的書寫。但這是一個好漫長的培養和醞釀的過程,也不知道會抱著這個東西走多久。

anyway,
很厚臉皮的把下週四的活動給post在部落格上,呼朋引伴,並且紀念我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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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1/01  k家-忠孝敦化站-kiki cafe-鼎泰豐-京站-台北轉運站-新竹-"聚"火鍋-Home

      十點多起床。[這好像是我的起床時間,其他人再稍微早一點...] 除了盥洗,眾人把時間耗在討論中午要吃什麼上頭,決議結果是藍心湄、陶晶瑩和舒琪合開的kiki系列之一kiki cafe。從k家轉車到木柵站,k不知有了什麼心境上的轉折。k從四月份考取政大時,曾許下承諾要請客鼎泰豐,至今已經被我們盧了半年有餘。她突然說要今天請我們吃鼎泰豐。[如果可以的話,k可以透露一下妳當時的內心世界嗎?!哈哈~]

      到了忠孝敦化站,鼎泰豐的人潮多到不可置信,皆是一車一車的日本觀光客。於是放棄鼎泰豐,在大路上尋覓momo壽喜燒[因為老友w一直說很好吃,i trust her!!!],找到原址卻以不知搬遷到何處,此時已經正午一點,大家餓到什麼都好了。最後還是乖乖吃kiki。
      kiki cafe正式開張於2009聖誕節當天,店內空間很舒適,服務人員無論男女,雖然皆穿著暗紅色的制服,但也打扮的很時尚。往廁所的轉角,也能看到廚房,有個大窗台,往內看是幾個亮白色的廚師動作著,畫面很抽離紛紛擾擾的俗世啊! 食物有點貴也不太貴,主餐約160~200,主要是除了早午餐之外就沒有附飲料,飲料一杯又要60~100左右,累加起來頗貴。三個人選擇點早午餐,k與我則點了口位不同的義大利麵。食物還不錯,早午餐的炒蛋口感很特別,m與I一直驚嘆好好吃,附贈的飲料很大一杯,超有誠意。儘管食物稱不上是多好吃,也不至於不滿意。店內的空間感很棒,服務也還可以[主要是服務員個個賞心悅目...],以及食物的水平尚可,整頓飯約一個半小時,覺得是很"完整"的一頓用餐經驗。更讓每每聚在一起就吵吵鬧鬧的我們,前所未有的calm down了。[...m居然還提醒我要時時保持飢餓狀態,我一飢餓就話少,看起來比較優雅。=..=]

      kiki吃不飽,肚皮裡頭又已經塞了存糧,能耐等,於是又移駕到鼎泰豐排隊。
      鼎泰豐的客群似乎有時間差,中午用餐時間以日本大綜觀光客為主,下午則是台灣人、西方觀光客和由台灣人帶的日本朋友為主。兩人桌要等很快,我們五個人則等了好一會才排到位。點了四籠,分別是兩籠小籠包、一籠鮮魚蒸包、一籠鮮蝦蒸包,我另外加點了甜點心:一顆迷你豆沙包。本來門外等候時,大夥還冷嘲熱諷的說是有多好吃,怎麼排隊排的那麼誇張,貴的很還有人要爭著吃。結果嘗到第一口,幾個人就忍不住說好吃好吃,跟新竹水源街號稱前鼎泰豐師傅的小籠包完全不同滋味啊![m一直喊水源街那家騙人騙人~]。"
      鼎泰豐上菜恐怕正是幾經排演的表演藝術,要在客人面前放上熱呼呼的蒸籠,一股作氣把蒸籠打開,讓客人看到蒸氣四散、排列可口、嬌豔欲滴的蒸包。如果上一籠還沒吃完,下一籠上來,也是先把尚未吃完的擱在新的一籠上頭,甚為正式的打開蒸蓋,直見又是新一籠誘人的蒸包,才又替客人將尚未吃盡的舊的一籠給換到上頭,讓食客取用。連我點的那超迷你豆沙,也是佔用了一個蒸籠給送上,只不過沒有了蒸氣四散的氣勢便是。m從頭到尾直呼超好吃,還號稱是這輩子吃過第二好吃的食物[第一好吃是啥他倒也給忘了...],k、I與G如果沒記錯是最喜歡鮮魚,味道特別,又有魚塊的口感且無魚腥,我則偏愛鮮蝦蒸包,蝦的鮮甜吃得到,和肉的味道又不會互搶,反倒是互相提鮮。我佩服的是,內餡同樣是蒸肉包,但不同口味的滋味就完全不同,不像一般包子點心,只是在原肉上加點料,但料和肉餡不相融合。
      另外,我覺得醬料配的嫩薑切的甚細,不知是否有做過什麼處理,總覺得鼎泰豐的嫩薑特別好吃。茶水也不錯,有茗品的香氣,味道也足,平常最討厭餐廳附上熱茶的我,也喝了兩杯。女廁外有阿姨,每個客人使用完就做打掃,廁內是溫水馬桶,可以噴水洗屁屁,不過我這鄉下土包子沒有嘗試。洗手台的洗手乳是感應式的泡沫,很好玩,洗完手很嫩,還要大家摸摸我的手背。[十足的劉姥姥進大觀園,哈哈!]到鼎泰豐走了一遭,多少可以體會多以窮、平民小吃為主嘗吃的舒國治,竟對鼎泰豐如此推崇的一番道理矣。[吃過鼎泰豐後,大家仍覺得夏日旅羅東時吃的"正常鮮肉湯包",一點也不輸給鼎泰豐,也許大家有機會行經羅東可去嚐嚐。]

      吃罷,眾人無論是被請客還是請客的地主,都帶著一償宿願的心滿意足,前往開幕不久、廣告打很兇的京站逛街。
      我總覺得擺設有點像是學生街的地攤質感,不過越上樓層也就還好。這個冬天總是超想購入新衣服的,但是吃胖太多,舊衣服幾乎快給撐鬆了,也買不到滿意的新衣服,所以逛起來也就興趣缺缺,加上超睏的,一邊走一邊要睡著了。話說,好像很久沒有邀約文服幾個一起逛逛街了。兩個小時的唯一戰利品,只有I要買回家孝敬母親大人的awfully chocolate蛋糕,區區一個八吋蛋糕要價750耶!
      以我看來,京站唯一的優點就是跟客運轉運站相連在一起。哈哈。
      政大k送我們上車,竟然毫不留戀的轉身就走。[有時候對告別還是神經大條一點的好,否則常常就會把現下的可能性,讓渡給過去的美好了...]又是四個人,因為想睡覺的關係,分別選了四個單人座。車子還沒發動,我就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已經下交流道了。

      與將新年獻給實驗和meeting的Y在"聚"會合,事先訂位,還是多等了二十分鐘。後來送上撐不上好喝的桃紅色花果茶當賠罪。
      "聚"火鍋,是王品的相關企業。一人330加一成,一人一份餐,包括主餐肉+時蔬+梅子醋+副食火鍋料1~2種+主食+甜點。湯底有三種,皆可飲嘗,味道很足喔。肉食份量不多,很好吃,涮至八分熟入口剛剛好,很嫩;搭配的醬料也很特別,有兩種,一種是沙茶辣椒伴蘿蔔泥,沾時蔬和火鍋料,無骨牛小排片則沾濡芝麻醬拌蒜泥,味道很讚;其他火鍋料走精緻路線,只有兩種各兩個,也不錯吃。梅子醋是當日我的最愛,可以無限續加,我喝了好多杯。大家都說吃的好飽,我則是覺得胃還空著呢,不知道是最近吃太多大餐把胃給撐大了,還是梅子醋促消化,我喝的太多了所以並不覺得飽。[M念說鼎泰豐我愛吃薑,聚火鍋我又只愛喝梅子醋...很奇怪。]
      用餐時,有兩桌唱了生日快樂歌,店員也有固定派出唱生日歌的服務員。因為I要孝敬母親的蛋糕,讓外場店員誤以為我們有壽星,幾經解釋,店員還是捧著開封過的蛋糕來我們這桌要唱歌。最後蛋糕沒動,但就順道幫一月中生日的Y唱了high版的生日快樂歌,大家還輪番戴了兔女郎髮圈拍照。
      由於Y吃的很慢很慢,大家就慢慢的聊著天,隱密的空間加精緻的食物加美好的服務。從這頓晚餐,我才慢慢整理出了一個年度已經過去了,而新年度已經到來了的狀態。如同過往一樣,和文服的幾個一起圍著飯桌吃飯,然後大肆亦或慵懶或沒建設性的聊著天,讓好幾個共度的晚餐時光,總是三四五個小時的荒蕪了,變成一種溫暖。 

      聚火鍋的這一餐,後勁好強啊!
      散場後,I派妹妹來接,M和G坐接駁車去高鐵拿機車,Y和我做一路,她在博愛下車,我則從世界工家下車後,沿路走回金山街的住處。昨日的匆匆忙忙、跑來跑去,轉變成了一種很真實的開心,而聚火鍋則是一種對於新的和舊的時間的沉澱。回到家十一點多,洗好澡,頭也沒吹就躺在床上,CALL老友W時,使我又回到了道德的召喚裡頭。
      意識到自己新的一年,對自己要有更多期許,而不是追求更多快樂而已。

      感覺又做了好多夢。隔天醒來已是中午十一點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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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12/31 新竹-台北車站用晚餐-動物園站-政大等k-貓空老人茶  

      2009最後一天,早上到學校上台灣社會與文化,中午途經中正堂時,買了"ㄕㄨㄚˋ 嘴"的蔥大餅+紅豆大餅,中正堂和D棚短短的距離,一邊走一邊掰來吃,兩個餅就快被我吃光光了。回金山街整合工讀的資料,在MSN狂敲幾個朋友說新年快樂,收拾了去台北的行當、洗了澡,勞煩學姊C多跑一趟返家載我一程,到交大加油站搭高鐵接駁車。等了一會,接駁車閃爍著客滿的光芒,不加停留而去。巧遇等車許久的人社系蔡老師,一起招攬人同搭計程車到竹北高鐵站。攔計程車的過程中,見識到蔡老師的仗義、不把別人的處境放在自己之後,引燃我一股熱血。
      高鐵站只能說是人滿為患,7-11也想貪食蛇要繞好幾圈。友G接著到,然後是友I。三個人在頂樓月台等車,風大冷冽,往樓上望向樓下,高度滿怕人的,不由自主的腿軟了。三人同搭一班車,四十分鐘的車程,我睡了一半有餘,醒來又覺得是好幾個小時過去一般。在台北車站二樓微風廣場用了晚餐,持當日高鐵票九折,原價158的烤肉石鍋拌飯折扣後142,區區十幾塊也感覺很賺。等上班搭七點多高鐵的友m隨後趕到,用了午餐。開始了我們四人不用大腦在台北走晃的時光。
      轉車到木柵動物園,因為地主k不來接我們,等了兩三班車未果,才發現是等錯方向,換了對向等車,一會就順利到了政大。政大附近生活機能甚好,晚上九點十點,一堆各式各樣的吃食消夜都有,公車一路行經的路線,也看到好些家還不錯的店。也許僅是出於陌生的新鮮感,羨慕能換換新的環境很讚。不過,也許如k所說,吃到後來也不知道要吃啥,又意識到光將生活寄託於吃也不是辦法,得把重心放在我真正想解決的問題上。在便利商店一邊搜括零食、飲料,一邊等k。和m都買了安全的50嵐,卻不覺得好喝。k姍姍來遲,手拿著一大包零食和仙女棒,後來不知怎麼著,決議把仙女棒拿去原店換回巧拼,供晚上睡覺用。匆匆忙忙的來回於幾個搭不上貓空的站牌、巧拼店,好不容易找到正確的站牌卻可能搭不上車了,當機立斷攔了計程車,上貓空去。[os.如果沒有計程車,跨年不能成立啊!!]

      到了貓空,也是跑來跑去找合適的茶館,客滿比比皆是,走了一大段路,幸而還找到戶外有空位的。老人茶好貴啊,別桌點了熱呼呼的薑母鴨一類、幾盤快炒,財力有限的我們幾個,堅持到貓空就是要喝老人茶,所以把最低消就砸在小小一罐的茶葉茶水費,八百整。等安安穩穩坐下,離跨年也不過正好餘1小時,只夠講解set的規則+玩兩場排七+一局九九[標準的kill time],就只剩下最後兩三分鐘。本來站在泡茶亭月台邊等煙火,又打算跑到來程看到的一座路橋邊似乎比較清楚,所以最後的兩分鐘就五個人與車爭道,狂跑到路橋邊,等到了路橋邊又覺得好像跟泡茶亭差不多,最後一分鐘又緊張的一路尖叫一路跑回茶館去。跑到茶館樓梯上,沒人搶位,最後倒數的等待中,還在好用力好用力的喘氣啊。101在此處看好小啊,跟連兩年在101站在最好的view點相較之下,真的差很多。不過重點是貓空畢竟人口密度有限,在場的跨年high度好像不夠,煙火放完了,being with my best dear friends,但仍覺得我還在2009年。

      倒數完回到茶桌,大家卻各玩各的手機,裝忙+尷尬,尷尬著沒有人可以傳簡訊,也沒有人傳簡訊來報新年的樣子。[變質的友誼交往模式.....=..=]CALL了人在新竹做實驗的Y和陪女友的N,然後用手機喇叭讓他們兩位透過手機對手機通話到。畫面超白癡。但好像正是表達了大家想在一起跨年,一個也不想少的心情吧?![最好是大家這麼感性啦~]

      從戶外移駕到室內,店家很周到的幫我們搬茶具換了茶水。玩大富翁,果然得要在安逸的空間,否則風吹來吹去,無法專心。科科,原來一顆骰子和兩顆骰子差那麼多啊,因為誤以為只有一顆骰子,地產在第一輪就被買的幾乎精光了,然後都在I手裡,不過就算是兩顆骰子,G還是一路痛輸,收到的過路費極少&狂付過路費。玩了兩個小時,局勢才剛要熱起來[雖然勝負好像差不多抵定了...],可是大家堅持要回K家睡覺。凌晨兩點的公車客滿,一路攔不到計程車,狂CALL也叫不到車,好不容易才坐到一班車。NO TAXI,NO跨年!。[搭上車前,發現我把清大借來的琥珀中的女人給弄丟了...=..=,哀傷。M陪我回茶館找也找不到。]

      K交代數次要小聲勉得吵到隔壁房客,可是我們幾個老是笑太大聲或聊太大聲。而且K房門口被上次地震震裂&浮腫的地板,老是把要進門的人卡在門外,要出門的人關在門內,要小聲也難。不過老是卡門很有喜感便是。大家輪流洗澡梳洗,據說大概是四點多才睡,我則是三點多,大家還在吹頭髮時,就差不多失去意識了。

      晚上做了夢,還在跨年,一直跑來跑去,像是再破關一樣,玩了好多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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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來有個「沾沾自喜」的「壞習慣」。凡一有人推薦啥好吃,就耐不住等,要是不趕緊買來嚐嚐就不罷休,滿腦子就只想著那吃的。更糟糕的是,若硬要自己忍住,往往就搞得平日三餐亂吃塘塞,想暫時滿足口腹之慾,卻往往落入更大的空虛,也讓荷包更大洞。怎知,這種嗜癮美食的執著,並不僅止於口腹,更是心理上的毛病,甚至冠冕堂皇一點,就是整個人的生活態度的表徵啊!...題外話,正也因此,最近深感自己真該有台像樣的機車,這樣我和美食的交會,就不會被距離給阻撓了啊!!!!(一股莫名的熱血~) 難怪旅行常常跟美食結合在一起,擺明了美食的資格,多少牽涉了距離移動的資本在。荷包內容量,當然更是先天加後天的大障礙...。唯一能補足雲泥之分的,恐怕只有平日縮衣節食,吃爛一點果果腹即可,要不就是厚著臉皮央求誰請客啦。說到盧請客,我很愛耍耍嘴皮,但當別人真要請,我往往太過意不去而婉拒。如果請客有成,無論大頓小餐,我都會感動到不行!!! ...我自覺很有自知之明,深知我大概從來沒有脫離口腔期吧?! 每次有吃的,就覺得整個人都被滿足了,更覺人人是好人,世界無限美好!!!
      自從宜蘭的路程上,聽w師提過"霸味薑母鴨"。好不容易勉強熬等了幾天,昨夜一股勁,就是非吃到"霸味薑母鴨"不可!!!

      昨日,傍晚,到清大看「見證番紅花的勇氣」緬甸BJ的紀錄片。
      因小事故,有些不舒爽。爾後,在清大圖書館像在進行消氣儀式,看書名有點意思就從書架拿下,拿了十幾二十本,隨便找了位置就讀,一邊等在交大看"臉"的友Y結束會合。離開圖書館前,我東挑西挑,用罄清大借書的十本權限,嫌太少太少啦!!
      原來估計和y頂多來個難得的兩人消夜,後來那位我素未謀面的她男友L,一同找來大啖薑母鴨(其實是抓來當湯底$250的分母!哈哈~)。話說,好一陣子前,初交往的友y居然沒有L提到我這個朋友(不是完全沒有提到,而是模糊成朋友一詞,沒有代號,沒有名字...),頓時讓我真的真的感覺好shock又好難過。這不就是Carrie不讓Mr. Big見自己三位知己的場景嗎...唉...嗎的...怎麼現在想來都還是覺得有些心酸呢?!(隱隱作痛的感覺...) 既不是生氣,也不能說是難過,總之就是「又理解了一些什麼」的那種心情,嘆,這就是長大的moment與其殘酷。此事之後,我一律對外宣稱,以後我那個至今尚不知在何方的未來男友(不知是否會有其人...),一定要把我的好朋友都背起來才行。朋友就是我的生活,我的心情,如果不瞭解我的朋友,怎麼可能了解我呢?!

      話說,該把重點擺在L,還是霸味薑母鴨呢?!

      先來說說"霸味"好了。
      此處湯水乃是用小甕裝,底是用炭火烤的,裝上炭火尚未放上湯甕時,得聞其炭香,不知純粹出自心態太期待而稱之為「香」,或者是其炭不至於太劣質,總之一聞到炭,就勾起童年冬天阿嬤升來暖手的火炭,光是這點,就值得加點分數啦。
     一份薑母鴨250,肉不算少,絕對夠三個人吃。其他青菜或者是丸子、凍豆腐、鴨血、米血等配料,一份大約是30~50元不等,並不算貴,重點是...每一盤配料的份量都很夠誠意,份量很多,也很新鮮,蔬菜則有我愛的茼蒿蒿!!!YA~~爽!! 光茼蒿就點了兩盤....結果只有我卯起來吃,搞的有幾乎一半來不及吃,過熟而太油潤,不青翠,也就失了茼蒿經典的菜腥味...(and我懷疑我整頓幾乎只有在搞定茼蒿吧?! 然後,吃不到熟爛的高麗菜...脆的時候就被y攔截完了,從頭到尾只吃到一個爛透的高麗菜渣渣。)
     至於必點的配料,大力推薦鴨腸。以前我大概沒吃過鴨腸,冷盤滷味印象中還有試過,這是L和Y大推的。最好是湯滾的時候放入,滾一會兒,帶點豬腸熟透色,又還存半透明油光時,脆度和腸味道最足最剛好。若過熟,咬起來就太脆了,一嚼就斷,沒有Q勁,嚼勁柴了,味道自然也就不那麼好。最好是不要用熱泡的,像是剛添湯水時,湯熱、料熟但湯不滾時,把鴨腸熱泡其中,雖然也能熟,但總不是像滾的快,能保留鮮脆。講到鴨腸最好吃的時機的拿捏,肯定要敬佩一下L。一開始老被我擱的太熟太老,L看不下去自己愛吃的鴨腸被這樣對待,索性每放一匙鴨腸進湯鍋裡頭,他看成色差不多,就先挑一根吃,一吃可以,就下令"現在吃剛好,快吃,不然就太脆了",我和y就手忙腳亂的撈起來,每每馬上入口,真的脆度和味道都相當剛好,默默油然心起對L的佩服。

      沒聽說過的鴨肉丸,吃起來很像(香菇)貢丸,又有點不太相同的味道。我很阿Q的覺得,正因為鴨肉丸不完全像貢丸,應該給店家加點分,要不就直接吃貢丸就好啦!還賣什麼鴨肉丸?! L提醒好幾次,丸子熱滾了就要趕緊吃,不然會太硬。一開始我還不覺得要緊,想說丸子不就這樣嗎?! 後來一吃,原本軟硬剛好的丸子,果然口感有些太緊實了,還會卡牙縫,所以又很鄉愿的佩服L,哈哈。至於鴨肉呢,還是滾到中後段再吃吧,否則太硬絲,真的不好啃。霸味的配料皆為坊間常見,但大概是有挑選過。豆皮滾了口感均質熟軟,不像市面上一些吃到飽的豆皮,要部有油臭味,要不滾個半天還有硬塊,這種豆皮光碰到就令人生氣。一整盤鴨血,我只吃了一小塊,味道也不錯,口感也軟硬適中,有鴨血的葷香氣,不會有軟爛的血腥味。米血是機器製造的,煮了能軟,也算不錯吃。不過,我和L一致贊同吃米血,還是得吃手工的米血,除了軟硬適中外,手工米血未入鍋前,市場就有其酒、麻油川燙的香氣,大且完整的糯米,正好能吸附湯汁的精華。可惜少見,我是在家才吃得到,都得要早上先從菜市場買,超市可沒賣這種。
      差點漏掉麵線,麵線一份30,就是一人份盤裝。扮了不知道是哪些東西,吃起來平淡清爽,Y和L直呼好吃,我則認為算有誠意。各配料要沾的佐醬,是以腐乳為基底,呈乳粉紅色,稠狀,淋在小碟上,要多少有多少。簡言之,以新竹的標準來看,霸味算是很不錯,東西份量夠,也好吃,本人覺得至少是個有誠意的店家。而我評斷店家,首重誠意。

      只不過,我一定一定一定要推屏東龍泉的薑母鴨(就是我家村子啦!!!),鴨肉好吃,又軟又嫩,滾久滾不久都好吃好咬,但不是爛,湯底薑味和其他鮮味都很夠,但不刺激;配料就看人啦,我家嫌配料買太貴,後來學聰明了,都是買了三份薑母鴨湯底,其他配料就從超市、傳統市場買,可以吃到翻。另外,重點是醬汁,絕對稱得上是不外傳的獨門秘方啦!!!微辣又甘,又有醬油的鹹,無論是鹹、甘、辣幾味,都不只有一種層次。嫌太辣口,可以配點腐乳,綜合一下辣。通常都是配給整罐腐乳,超阿莎力的啦。我家好歹算是常客,每次老闆都主動多給幾包醬料,沾什麼都好吃。要是一不小心破了一包醬汁,全家都超痛心惋惜的! 此家薑母鴨,外地人都說好吃。..最近考慮想宅配來新竹,乾脆讓北部的朋友吃吃看。

      至於L,要說是百聞不如一見嗎?!
      不知道究竟是我和Y太ㄘㄠˋ老,還是....?! L看起來很年輕,基本上是蓄著小鬍的BABY FACE。唯獨他太融入薑母鴨店續小酒的場景,加上算懂吃,才會不經意洩漏他的歷練。外表則是看不出來的。 恐怕我只是看在脆腸和米血好吃的份上,一方面也是和y雖然互動"銳減",至少累積的信任度也算夠,因此初次面對她的Mr. Big時,我倒也落落大方,吃喝得很開心。好事多磨,雖然對Y來說不見得是好事,哈哈。能見到好友的男友,在我幼小單純的心裡,還是很開心。

      謝謝Y請了這頓。沒想到一頓消夜,竟讓你少了一張小朋友。找個"沒去過"的"好店",換我做東,可是只請你喔,哈哈,誰叫我荷包那麼膚淺。

      by the way,to Y,幸好昨天在我"非吃到不可、憤恨不可言"的臨界點,你願意陪我去吃(熱量)這麼大攤的薑母鴨當消夜。   昨天的狀態,使我意識到,人最脆弱需要外援的時候,並非處於最低谷時,而是介於低谷和正常的模糊間帶。最低谷的時候,需要的反而是獨處冷靜,就像生病了斷食反而好,介於低谷和常態時,想往外走而遲遲不敢時,反而最需要有人給個陪伴。
      雖然你已經有家累而不一定always在,但謝謝你在你"可以在"的時刻,願意在。    

      又是那句老話,那我家Mr. Big咧?!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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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以為,自焚者是無名的。
      早在"鄭南榕"這三個字進到我的意識之前,童年起我腦袋裡,至少有兩個以上的自焚者的畫面,奔馳在凱達格蘭大道上。未曾記住他們的名字。比起他們被社會、被媒體定義成瘋狂與激進,其訴求就顯得微不足道且不清不楚了。

      鄭南榕基金會,之所以成為我想造訪之地,其一是綠島人權營的工作人員P,在部落格上提及,他的啟蒙是大學時代在鄭南榕基金會當志工慢慢產生的。出於羨慕別人可以做對的事,而且此事可以成為啟蒙的"持續的途徑",而非只是某個爆炸點,此處成了我想往之小小聖地。其二,是好些年前在舊書攤買到一本書(舊書攤總有一堆奇奇怪怪的政治書...),講到詹益樺自焚事件。當時我極為訝異於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居然為了他自覺對的事情,願意去追隨一個他所尊敬的人鄭南榕,在送葬的路上,選擇成為一顆和鄭南榕一樣美好的種子,可惜印象中那本書,也是把詹當成是無知、激進的窮者階層來看待。我是從詹,才對鄭產生了一點點理解的興趣。否則,過往的歷史離當今明明不遠,擺在這個紛擾又過於膚淺的時代,顯得太重太重,常常是龐大到連"知情的輪廓"都無法建構起,何況是真正屏除雜念去聽懂特定一個人物的故事呢?!DSC06077.JPG 

      鄭南榕,生於二二八事件同年。編輯存活最久的黨外"時代雜誌"達五年八個月。從時代雜誌、五一九綠色行動以訴求解除戒嚴、被以涉嫌叛亂罪起訴,進行七十一日自囚抗爭到雜誌社自焚抗爭,爭取主張台灣獨立的言論自由而死。鄭以驚人的行動力和耐力,有計畫衝撞國家戒嚴的牢籠。鄭南榕自焚後,其悲壯、公開悼念儀式加速喚起了群眾挑戰政府的激情,譬如黑名單闖關返台,或者其自焚的張力,從當時迄今,影響依然發酵著。

      基金會導覽影片,拍攝的品質甚好,不流於太宣傳品,也很精練地呈現了鄭友人言之有物的觀點。看了會大笑,也令人動容流淚。在此不"暴雷",有機會大家親自去拜訪吧!我很喜歡導覽老師的說法:"不要將鄭給神話了。將一個人給英雄化不應該是社會抗爭的目的。" 只不過,聚焦目光於一個人時,其褶褶發亮的生命情結和人格,要不英雄化看待之,雖並非不可能,但神化和崇敬仿效的界線實在是太模糊曖昧了。因此,我更喜歡W師的感想:「令人動容的,是鄭南榕如此認真看待自己的生命。」 鄭生前戮力於做他認為正確的事情,對哲學很強的熱情、不修國父思想寧遭退學、霸道的追求葉菊蘭、勇於承擔貫徹其志業,最後選擇亦以死亡貫徹其信念。
      認真看待自己的生命,這是一個總結鄭南榕故事很棒的啟發,而且能以不同的形式與選擇作用於不同的信念和生命。只要認真看待自己的生命,就會產生很強大的力量。

      館內空間頗小,只有一般小家庭的坪數,但空間設置非常得當,有展示區、黨外雜誌收藏櫃、會議室、會客區、志工空間,也保留著鄭南榕自焚的房間。當我眼睛直嚕嚕的盯著燒成黑灰燼的房裡頭瞧,肩膀就不又自主的感覺到一種奇異的靈感,因而只是有點輕浮的掃略。當看到簡介,說明房間裡頭有打字機、跑步機、床墊等物件,馬上想到前一晚助教J提醒我,"活在當下"乃是「注視這口氣,宛如你不曾看過一樣!注視這個生命,彷彿你不曾看過一樣!看清楚滿足,就像你不曾見過一樣!注視當下這一刻,宛如你不曾看過一樣!」,於是我懊惱又精神一振地,重新仔細看了每一個物件,試圖從物件拼湊出可能得鄭南榕其人為何。(連自囚71一天都記得要用跑步機運動,我們這些庸庸懶懶的學生,更沒有理由不運動了。)
      基金會整個空間環境很舒服,保有某種專注的、場景的氛圍在。導覽的兩位志工老師,非常和善,雖多少感覺到刻意抑制其立場,但比起此,他們待我們更有溫鴻之感。展示間,數個角落的細節,也有詹益樺的影子在,或者是說,當時代的鄭南榕及其周遭,就在這如同住家的空間與人之間,又被再現一般。所以身在其中,像是冬天的溫開水,溫溫的包覆著處在其中的我與我們。

      從鄭南榕基金會的拜訪,產生了三個想法。其一,要做種子,別做樹。以fetree為名好幾年矣,長成樹或者期許自己長成樹,多少都如同我性情一般,講求獨善其身。而無論是詹或鄭,其為甘為種子之精神與行動,讓我考慮as seed rather than tree。(巧的是,奧修水瓶座的提示也是關乎種子。不要畏懼於做為種子落土,種子看不到自己死於土壤之後發生的事,種子必須死去才能長成樹、結實累累。「種子必須消失,死去。只有極少數人有這樣的勇氣。」)
      其二,很直觀,當前看似充滿許許多多的論述(實然,這些反對或贊成的論述架構和基礎卻很單一、沒有想像力。),選擇了一邊,似乎就顯示了自身的貧乏。因為怕笨,所以傾向於不選擇。我並非否定不選擇的權利,然而,無法否認的,許多的我們是以不選擇來當作超然,做為至少不愚笨的標誌。尚無大志,至少期許自己,不要出於怕笨這種短淺的心態,就不選擇、不行動。
      最後,大多數人認為,他們感覺到自己的生活沒有感覺到衝突或國家暴力,所以怎麼能夠要他們行動呢?!我在紙上畫出一條線,線的一邊是暴力壓境,一邊是所謂的自我生活,線則是意味著國家暴力與自我生活的過渡與界線。當作為特定的優勢者,會比特定群體更不容易感受到限制(例如《不能沒有你》顯示的戶政政策,幾乎不適用於所謂常態大眾,但只有不適用的人不能放在常態的位置時,才會感受到有界線存在。有些人正是被排擠在界線之上或之外的。) 或者,順從著法治要求,不去違反之是我們面對法律時"先天"的反應,所以,當我們選擇不去釐清、不違反時,我們永遠不會去踩在衝突的界線上。那麼,我們當然永遠感受不到威脅存在,但我們也永遠不會意識到自我的領域和自由已經越來越狹窄。
      當意識到這條線與兩個領域的關係,我突然覺得極權不只是政府政治形態的問題,而是關乎人性的議題。聽了那麼多納粹迫害猶太的故事,無論是學術上、文學作品、電影,我們擁抱著這嚴肅的歷史事件和探討,視之為一個重要特定的重大議題,試圖一再從其中榨取、淬煉出更有批判力的視角。我突然覺得,處於當時的無論是德國人、納粹或猶太,他們的忍受力和延長,不就是一直選擇"無視"地"接受"了自我生活的範圍越來狹小的空間嗎?! 納粹猶太的歷史之所以成為經典,不是因為其死亡人數,不是因其特殊性,而偏偏正是其普遍性。相同的情節和機制,就是任何人在世界中的位置。
      當然,樂觀一點來看,人的忍受力是很大的,只要自己不死,活的像動物一樣,人還是他媽的活的了,所以這當然不能被抗爭者當作是冠冕堂皇的理由。只不過,我就是覺得自己正踩在界線上,我不爽,也不想乖乖退回被縮小過的安全範圍裡。這依然不夠,別枉費了那些別人對我無奈以對的正義感。對社會責任有意識的"社會正義"sense and action。

      一行人共七人,買了四件黑色T恤,上頭印有戴著紅色頭巾的鄭南榕的面容。激昂猶在。
      另拿了八張明信片,每張的情境都很準確,甚為難得,我打算寫點東西,分享給幾位好友。      

      待在鄭南榕基金會超過兩個小時半,大大延誤了預定離開的時間。
      若將鄭當作是歷史的火炬,我以為,照亮鄭南榕的不只有他自己的決心與壯烈,還有其周遭之人照亮著他,更有在其之後仍奮鬥著的人照亮著他,才使其的光芒能被看見。乃至,基金會的經營,基金會的志工,也是使得鄭可以持續發出光芒的光源。

      是的,這還是一篇遊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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