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間是綠色壁報墊底,沒看過亮燈的G師。從來沒有進過他的辦公室,alway幽閉著的門,alway幽暗的天花板,透出微弱的天光。好幾次,只看見老師正轉著門把要進門。G師的在或者不在,有點像是童年也有一些畫面是參不透的祕密那樣。看著它發生,看著它存在,終究不懂它究竟實情為何。也許知道以後會嚇一跳,有時候就是喔~了一聲。上過G的兩門課,都混得半死,也都只得了七十幾分。我也不是會跟老師們主動攀談者,直到讀了G師米酒的文章,大為喜愛,開始以其為起點,對書寫與學術位置的路徑,闢出了一些仿效的路徑與期待,幾次機會抓住會聊個兩三句。

      X師的叩叩高跟鞋聲,是我大學的夢饜。真的像是夢一樣,無論何時何地,聽到類似的高跟鞋聲,不只是豎起寒毛,簡直就像老鼠被電擊一樣了。

      再者是老闆M的辦公室,從小大一就伴著我成長,一如老闆M一路帶著我,經由工讀的機會,聊工作聊文章也聊個性和生活,大學的寫作,無疑是這漫長三四年一對一的討論,才逐漸培養起來。其實,隻身在外,老闆M總是很容忍我、接受我,大學上了她好幾門選修課,都能夠很安然地以寫作述說自己所在意的故事,呢喃也好,過度激昂的書寫也好,都像我的人一樣,被老闆M接受了。當休學出國前後,老闆M一路都在精神上支持我,明信片和email都和她保持著密切的聯繫,惶恐的時候也需要她的提示。一直以來,我都把老闆M當成是另一個母親。在老闆M的辦公室的私密空間裡,我覺得經常是她藉由頗開她自己,讓我理解到我自己正經歷著甚麼樣的過程,以及我做為甚麼樣的人。這種關係,直到研究所在老闆M手下的工讀,進到量大且繁雜的行政助理後有了改變。此後,我習慣稱(視)之為老闆M,而非M師。從培養,到後來已經不知道怎麼界定的關係,從穩定養成到抱怨。到了最後,唯一的感受就是學會對所有的際遇、機會和磨練都抱持著感恩。

      Z師的研究室,在這次搬遷潮前,就已經先併入系辦中。以前小大一、小大二時,同學之間會互相討論要怎麼看到Z師的光,哈哈哈。不過,每當遇到重大階段,我一定會找Z師洽詢意見,譬如人類所或社會所,譬如考研究所與否。所以,Z師的研究室,在記憶中總是一種很重大的標記,標記了自己開始有意識要做決定的階段。爾後,考入人社院的社文所,幾位老師的警告和感慨,都多於祝福時。Z師是唯一一個,給于我堅定的祝福和期待的老師。(←意義超重大...因為我已經夠惶恐了!!)

      轉至科一地下室,W師的研究室。大學最後一年,因老闆M大力推荐去上W師的課,在朋友間述及的代號是"社會運動的老師"。第一次上W師的課,兩個修課生,出國半年沒有讀書而腦袋遲緩的我,總是講出爛到不行的回答,爾後回憶起這門課,我總說是旁觀兩個MAN TALK! 去聽W師籌組的刺蔣研討會,跟老師還不熟到沒有打招呼,老師也不太知道我的存在一樣。刺蔣研討會的衝擊,拉出了此後很重要的兩條線:一個是社運的、歷史敘述觀點、政治立場的,一個是吳X人的瘋狂粉絲。也影響了我想考社會所,而非人類所(最後卻進了社文所,呵呵)。然後是演講課,以及準備推甄和考試時,W師總是給予很多實質上的建議和幫助。最重要的,是挫敗時,也是很立即地回應我,建立我前所未有的信心!! 進了研究所,在工讀上很cover我,給了很多機會。進到w師的辦公室,幾次談考試,更多是經過時匆忙打擾或者工讀。龐雜的書目,卻用書目軟體+字母排列著有條不紊的樣子,被老師謙稱為垃圾堆。比起在w師的研究室,更多的互動反而是在110室,在那裏修了兩門課+助教課。

      W師隔壁的P師,互動真的好少。對他研究室的印象就是恐懼。還有唯二次會面,第一次覺得好溫暖,椅子很舒服。而最後一次,一闔上門把,就一路哭回宿舍。寫作的痛苦,也是再怎麼也走不了的痛苦,更是一種溝通上的痛苦。=..=

      環工館地下室C老闆的研究室,印象中就是無止盡的"溝通→鬥嘴"。理當我應該應該去很多很多次,給C老闆整理郵件和書桌才對,可是不盡職的我只熱血的去了三、四次就沒去過了,然後該整理的文件也沒弄。C師還幾次嗆說要扣我薪水...,對不起C老闆!!!!! 那天去到研究室,發現早就搬空了,Call了老師,他如往常一派輕鬆的說早就搬完了,然後很阿莎力的跟我說掰掰。

      大學最後一年在工一地下室的四溪總辦打工,認識了助理J、Y和G。常常覺得,自己是在像姐姐學習作業軟體、公文傳送之外,還有一些生活上的體會,她們都給了我不同的啟示。爾後考研究所,Y很大方的出借了她的愛書,還把葉石濤的《台灣文學史綱》送給我。J則成了我的球友。此處亦是R師的辦公室,直到在辦公室觀察老師和助理們的相處(被助理們以女性攻勢壓制...)的一面,以及對我做事的提醒和指導,看見了不同於課堂的一面。在這裡學習到一種工作上的特別經驗,有別於研究所overloading的工作量,當時在此學到的是到底要怎麼面對工作的態度和技巧,如何在一件事情上頭經營並且持之以恆的態度。像個大人一樣。離開工讀時,一切很突兀,事情也沒做好,但R師很寬容我,對我當時的心情,無疑安定了許多。

      還有其他的老師,有一些標記是不知道該不該撕掉或者收藏。無論撕去或者收藏,都必須先看見以及回憶之。而有一些標記,正式因為我還處在看不看見與否的抉擇。anyway,有些以為不會消失的東西,雖然還存在於記憶中,但其形式與標記已經被抹滅了,抹滅到將會隨著時光,反過來威脅記憶與感受的內涵。客院的搬遷,空蕩盪的科二、科一,我感覺到一部分的青春不能返回,也意識到即便進到研究所,某一塊的自己還是如幼繭般,仰賴著這裡人事物的保護。


     青春與童幼的心,隨著客院在光復的的徹底消失,而消失了。

     此後,「我」就是真正的孤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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