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我決定要離開新竹了。

每一天一醒來,就充滿愧疚感和不知所措地過完一天,
記事本上,一天後、三天後、一週後或一個月後,仍然記著同樣該讀的進度,還是沒做。
如果再這樣過下去,我會對不起自己的青春。

一剛開始,學業上的空白感,想說大概是不適應的瓶頸,想說度過半年、一年,總會好起來。
第二年過了一半了,日子還是很痛苦,而且從偶爾的低落茫然,變成每一天都如此。
不過,也正是在這一年半聰智消失了靈光,所以可以樸實地去接受生活中的小細節和愉悅。
一個快樂的人怎麼問問題呢?一個開心的人,怎麼會去質疑呢?

從小罷佔知識做為真理的價值觀,緊抱著文字,而疏絕於真實生活,
正好在最該抱持著問題意識的階段,遭遇到沒有關於生活的資源去提問。
所以,我決定放棄這條生澀之途,先認真累積生活就好。

下學期還會註冊,為了上一堂老朱的課,繼續住博愛宿舍。
除此之外,準備西班牙文檢定考試,趁機會把英文練到能看的程度,大概再花一筆錢去台北學按摩。
主要是,得找個兼職。

維德老師曾說,他對我的印象是「很想離開新竹,偏偏又還待在新竹」。
不能離開一個地方,對我而言著實是一件很挫敗的事情。好像自己不夠努力,所以離不開。
新竹有為之流淚和心疼的朋友們,有在一起能大笑放空的朋友,有了他們就有了家。
交大的圖書館員超照顧我的,其他行政人員也都像姊姊一樣。即便如此,還是很想離開。
曾經真誠相待卻免不了彼此傷害的朋友,像夢魘,不是夜裡的恐懼,卻每每遺憾。
那麼認真去喜歡上的人,小心翼翼地保護用力著,後來卻變成了不相干的人,覺得好痛好痛好悲哀喔。

社文所的老師們在口試的時候,是唯一聽懂我的發問的一群,
當時的感動永遠都在我心裡頭,永遠回想起來都像是新的一樣。
這一年半的挫折感與用力的應付,乃至逃避的虛假藉口,將一切淪為抱怨和隔閡,橫亙於師生或同儕間。
我很喜歡很喜歡所上的大家,每個人都很有個性很獨特,
很喜歡所上的老師們的厲害和親切,在研究室吃飯喝酒很開心。
所以,很抱歉,一年半以來,因為我無法克服自己的障礙,而無法坦承的面對大家。

剩下的半年,說好了要認真生活就要認真生活,勇敢對生活說yes吧!
親愛的朋友們,幫助我,督促我勤奮地過生活吧!

希望妳們還是愛我的。哭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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