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分類:生活啟發 (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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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重要的人,依然占有份量,就算感覺到相互日漸地遙遠。直到最近才開始體會到何謂朋友是吵架過還不會離開的人,就像親人也是。雖然很害怕跟人吵架,但我是很容易激怒人的人,悶著不明說但累積負面的情緒到爆發開來,或者是自顧自認定都是自己在忍耐,而逐漸失去了體貼他人的餘裕,有時一發不可收拾,不願意先低下頭來。被偏頗蒙蔽著,偏好而熱情是一種偏頗,怨懟而負面也是偏頗。

      所謂的吵架是,即便不舒服不能解決,也知道對方之於自己的意義,遠遠地遠遠地大過於某些無法解決的不舒服。一個夠堅固的情誼通過這個過程,無法輕易地割捨掉,反而逐步地學著接受彼此的差異有多大。再怎麼深厚的感情,也都有著相互認知的差異。跟一段情誼牽連的越深,越會領略到,彼此不是用來仰望而改變的,而是用來陪伴。到後來,已經不是想從對方學習到甚麼那樣理智的原由,而是一種習慣,習慣在對方面前的自己所展現的樣子。

      以前,我認為分離是可以預知的,決裂也是可以預知的。所以,我的悲傷或遺憾,也是預先擬定儲存備用。對於任何微小的線索,我幾乎會反射性地把那些悲傷或者遺憾拿出來用,預先進行一種內在的儀式,做好一次次的準備或切割。然而,我最近才在想,有些不需要儀式,就像季節過了就落謝的花,無痛自然。又有些別離,是無法準備的,因為它可能不發生在衝突的時刻,也不發生於絕對的決斷。只不過是,逐漸地彼此變得遙遠了,因為價值觀,或各自有了更重要的事情,開始把彼此看成其次的事。這樣的別離無法預見,因為不知道怎麼收拾,也不發生於怨懟的對錯。就只是一座橋所連結的島嶼們,那座橋樑終究因為久未修築,失去了連結的功能。故而,無須兀自將自己的重量擱壓在別離之上。

      對我而言,那座橋梁是隨時隨地可以相互分享生活中重要的小事。親面一頓好食的飯菜、手寫的書信或是即時的手機簡訊,對我而言,那座橋梁的具體存在是通過這三個反覆的儀式穩固的,不僅只是當下時刻,不只是那些比當下更持久的載體,也包括了,為了好好一起吃頓彼此開心的飯菜,事先做得功課和討論,下筆前反覆思量要寫甚麼梗,最能夠貼近對方,手機簡訊則想把會讓對方感動的事情或是不爭氣露出莞爾無言一笑而傳。搭建著橋梁,一再一再觸近了對方。這堆築的過程,對於我的意義,大過於對方能夠體察的,當我意識到這個以後,飯菜變成一種固定而禮貌的形式,書信變成確定了好感或節日才敢動筆,貿然傳出手機簡訊,只想像到對方忙碌而面無表情的困擾。更簡單的說,最殘酷的是,我總是很自嗨的講個不停,有一天,才發現自己對別人一無所知。

      寂寞是甚麼呢?難過沒處講,自己睡大頭覺是一種;好事沒人可以分享,就貼到臉書,不是為了炫耀一下,而是至少有人可以分享,有人可以互道恭喜,這也是一種;最寂寞的寂寞,是每天生活中的一丁點的開心,當下沒地方可去,沒人可講,那一丁點的開心,就留著自己回味,不然就是在G+的小社群找觀眾,不然就是任它累積成一種原來這就是寂寞啊的寂寞本身。不過,我也沒有很困擾,只是變得更宅,更習慣隨約隨走的飯局,更喜歡自己的被窩,更熱愛草總和棒球而已(連棒球都可以被我搞得內在封閉、無法討論的話題...)。

      最近讓我感到不難過卻會想哭的是,逐漸理解到彼此無法彌合的差異,日漸鬆脫的橋梁,讓互動變成虛應故事,然後逐漸地飄移消失,而我卻再也不會為此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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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好玩的東西,比如漫畫,能夠開展的思考,完全不雅於學術討論,後者往往為了合於規範,而一不小心就遺失了人的本質。漫畫的角色所呈現的多樣人性,不會只是好壞,而是很多種樣的,很多思考路徑,是一個更能想像人,進而同理先於判斷的練習;比如好吃的食物,為了做出好吃的東西,有的是藝術上的精進,有個是從量的重複累積成回憶與生命的味道,有個是一種格調或者是提供合適的場合,光是食物,就可以體現一個人一輩子的價值所在;還有音樂也是功德無量的世界,替代已經難過到無法言語的人,可以從詞曲中找到出口,讓彼此沒有關係的個人有了共鳴,或者成為某一片刻的回憶的容器,或者跟一個經驗或人連結在一起。讓那些驟然消逝的人事物,得以暫時地甦醒迴盪著;或者是開心本身也是一個世界。每個人開心的觸發點不同,感到自在的方式不同,所追求的價值也不同,如果能夠盡力的去體現自己的開心,那就能從開創自己本身,開創出一個嶄新的可能性吧。這是,我所能想到的,用比較陽光的方式,去描述我正在面對的困頓。面對自己內在的譴責,以及如何面對、承受所謂的不應該,但自己卻能夠確立其中某種價值時。雖然也會困惑,可能這種價值是錯誤的,可能是一種開脫罪責,但如果不這麼走走看,自己是不會知道答案是甚麼的。

      如果說,我的開心是這樣的,怎麼面對應該或不應該,怎麼去判斷應該與否,怎麼去調整到更實質的開心,而非與罪責對應並存的。一直好想有個人可以分享、討論這樣的心情,可是感覺就是會被打槍。故而,內在一直困惑卻仍堅持己見,對外卻表現成是反抗和沮喪,因為自己並沒有堅強到可以去和別人辯駁,就照著刻板角色劇本演繹著挫敗者該有的樣子。如果不誠實地面對,就不可能整合,更不可能推進到預期的可能。我在練習的是,摸索讓自己開心的方法。

      能夠好好善待別人的人太少了,所以要善待自己,這是逐步給自己加強的信念。以前經常卡在,為什麼我對別人那麼體貼,別人卻如何如何云云,公不公平頂多就是要嘛歡喜做甘願受,要嘛就捨的二分選項。後來體驗到,我自己會從體貼別人中得到開心,比起接受者,我自己可能是更有意識地還要感到開心吧。所以公平與否取捨與否不是我的課題,我從中理解到自己的信念是,選擇體貼別人,是因為自己也期待被別人這樣體貼,但不能因此理所當然要求別人同等的對待,而是,堅持自己的意念去好好對待別人。因為希望自己被別人好好的對待,所以我選擇好好的對待別人。無論是有緣份能成為朋友的人,或是有過短暫交會的路人,或者是共守一生伴侶,我都不應該期待別人用同等的體貼回應我,而是,透過希望自己被好好對待的意念,傳達被善待的幸福,而讓善待成為關係的互動方式。善待並非拼命做自認為好的事情,而是讓對方感到自在和溫暖的方式,這是我所期待的關係。

     為什麼我認為去善待他人會那麼少?比如是因為自己期待的太多,因為每個人的時間等等資源有限要調度(朋友越來越多...雜事越來越多...要買的東西越來越多就要賺越多錢),因為受過傷害當然會怕熱臉貼冷屁股,因為自己誤以為自己在對方心中很重要,所以感受上就覺得得到的很少很少。一旦實際獲得的比預期少,一定是失望、落寞甚至是受傷的感覺,大過於其他。我們並非生來就應該被別人當成somebody,所以被善待不應該是一種預設。假設想要被善待,就要去善待別人,但不是為了被善待的索求或綁架,而是為了傳達意念,倘若對方不能認同這種意念,自然也不會享受所謂的被善待,那麼我們所自栩的善待,並非是善待。不要讓善待成為負擔,善待倘若成為他人的負擔,也必然更是自己內在的負擔,那就只是欲望和不安全感罷了。倘若是不安全感和欲望所體現的善待,不僅是得到不公平的受傷,甚至是一種被否定和羞辱感,醬子最和煦的人也會瞬變成憎恨。雖然我不再央求被以同等的體貼對待,但也有些關係是超出了我能夠接受的平衡,以至於讓我有不被善待的否定感,那離開那樣的關係,就是我善待自己的方式。

      每個人預期的關係有所不同,從關係中渴望獲得的東西也大有不同。不能每個人、每個關係都賭賭看啊,順其自然吧,在這過程中,不要忘記自己還是最能夠善待自己的人。去爭取和實現自己所渴望的東西,補足自己所感覺到的欠缺,去從實現與補充的過程,獲得類似於愛或者是愛的能量,這就是讓我感到開心的生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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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我得到了一樣人生的禮物!這個禮物對半數的人而言,是天賦一樣與生俱來的,也因為如此,好像這樣的人,常常無法體會到沒有它的痛苦;對另半數人的半數而言,則是早早就通過了周遭生老病死,或者通過誠實面對青春而獲得的。它,曾經最讓我想不開的,讓我像個長不大的小孩死抓著不放的,很多人告訴過我它正是我的癥結所在,但它總是讓我痛苦的掩住了自己的耳朵,光是聽到別人講出它的字詞,就夠我難受的不得了。因為它,我時不時懷疑世界的一切,更加倍地盡最大努力緊緊握在手中,卻總是一再為了它早言明的鏡花水月,感到傷痛、憤怒,一再封閉自己跟外在人事物連結的管道。

它,那個禮物,就是終於懂了、接受了「緣起緣滅」。

自幼對於家庭關係不安、無法信任,以至於,我有意識或者無意識,都拼命想創造出屬於自己的東西,拼命的想要離開原生家庭不安穩的處所,打造一個屬於自己的安定。所以,一離鄉背井,就經常搬家棲居,新鮮才會感到安定,害怕一旦固定下來,就會被過去給抓住而形同軟弱; 把朋友看成比家人還重要,過去朋友對我而言才是歸屬所在,家人反而更像是流沙。因為害怕失去在世界的處所,所以搬遷,所以害怕失去朋友,把關係看得比自己還重要

太多的忍耐,微小卻逐漸內化成無法消除的傷心,從未發育過的憤怒不知如何表達,過多的體貼被習以為常或根本沒有必要,我最擅長掩飾自己的失落。堪稱伶牙俐齒,反應機靈,逞口舌之快,但要表達自己的真實情緒,卻是重層過厚、死感的妝容,一層又一層,準備上台,準備小心翼翼地對應著關係。在越來越稀薄的關係裡,才感到自在,在越來越稀少的時刻,才感到自在。因為自己各方面沒有著力點,就更窮於應付本來就很耗損能量的人際關係。

在我已經幾乎沒有力氣接收、面對那些,我自己認定要努力才能維持的關係,終於我卸下了重擔,如此孱弱如我,任由自然,被給予水、被給予光、被給予安慰。才看見八百年前就應該修成正果的道理,不應該設限關係,也不要過份的期待關係,而且,死都不要一而再三地去期待只會讓人失望的關係。緣起緣滅,令我獲得嶄新的眼光,更放鬆地看待生活,讓生活變成是我與他人共同參與的創造,而不是我自己打造的期待或者破滅兩者而已。

我總是,過份軟弱地感謝生命中經歷的人事物,然而,乘載全部的美好並不會就此讓我因此變成堅強的人。現在,對於有些人,我決定了不予以感謝,因為我最終體會到,自己能夠引以為傲珍視的優點,在某些人眼中只不過是不知不覺地就淪為廉價消遣的物件,招之即來揮之即去便宜行事。關係不能完全公平,但有些關係的天秤,其實早徹底故障又年久失修了吧,是時候淘汰換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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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屬於一群體,個人的角色逐漸被固定化,呈現出的差異已不是個人、個體的差異,而是角色的差異。個人的表述,也就先被角色濾清篩選,而成了維護角色差異的資料。筆記於今早竹北麥當當早餐有感。懷疑我的思考經,就跟腸經一樣,需要一早豐盛富足的早餐開始其蠕動運作。百試不厭,不過竟然秋冬無預警地來臨,恐一併進入思緒的冬眠期。近些日子來,一邊讀著書,但生活上的體驗與反省還是最主要的,本能地無法避免。即便日子單純到只剩每日研究室作戰六至八小時與學校餐廳便當,過往的種種,也難免從空隙湧現,帶著時空距離地重新省察一番。讀書終究只是提供一種適當語言,將體驗製作成銜接他人與理解的材料而已。

逐次頭髮越剪越短。短髮之於我是最為理想的髮型,不僅易於整理,我專心做事有個改不掉的習慣,焦慮也好思緒也好,就會「忘我地」抓著頭髮亂撥來亂撥去。此習慣本無美感可言,但比起長髮,至少短髮亂了不至於像長髮厲鬼或街頭流浪者,充其量看起來頂多讓人感覺邋遢。今天穿著連身裙配單寧外套,無購物的預算也就無欲望的情勢下,算是近期最滿意的look。淑女貌與一頭亂髮,早餐時段隨身寫筆記,看麥當當免費報紙。本日娛樂頭條是彭于晏和梁家輝兩個帥帥,自顧自一頭亂髮在店裡角落的座位大心。

過來人都說,寫論文就是要ㄍ一ㄥ崩潰才寫得出來啊。聽聞數則寫論文寫到憂鬱症吃藥、寫到月經一兩年不來等等可怕情節,以前對這種前輩們,我徹底抱持佩服而嚮往的心呀。然而,論文真的沒有重要到需要用健康來換取,應該說就算論文至關重要,重點是如何面對這任重道遠之事(非常嘴砲無誤!)。如果為了一篇論文搞到自己一輩子憂鬱症,真的是虧到爆炸啊。我也討厭凡事以論文為尊的相處方式,開口閉口都是自己的論文或者要別人配合自己寫論文情緒,嘖嘖,這只不過是拿自己符合道德要求的東西出來炫耀好嘛。這方面我有嚴重低於常人的忍耐力,故自勉!

自九月起,搬到康家被收養、卵巢囊腫出血痛到嚇到、誤以為錢包掉了證件通通掛失、跟老父借錢付學費種種突如其來的事件,以及去除了美食情節的每日生活。透過帳戶的拮据和康的身教,對時間與金錢的現實感增進許多。大不是大本身,而是從每個小積攢而來的,金錢如此,時間亦同理。許久以來,忘記自己想要的生活是甚麼,或者,害怕被剝奪了生活品質而放掉自己渴望的生活藍圖是甚麼,然後「盲然」地朝向自己也不知道那些到底代表甚麼的方向而去,並且抱著批判憤怒著。不諱言是人情壓力與監督所致,使我回到原本的欲望與藍圖,我追求的並不是一個專業top或收入top的領域,而是自己喜歡而能夠長久經營的工作本身,從工作中獲得可安然生活的回饋與條件。所以,我應當學習的是錙銖必較以控制欲望的生活方式。

獲康實質而慷慨的幫助,老楊在身心方面體貼的支持與關懷,各生活小事上茜的體貼與提供,為了讓我不因擔心拮据而迷網放棄。撇去對不起家人的壓力等等,我越來越感到發自內心的恐怖:如果碩士不畢業,一定會搞到自己姐妹淘都失去的囧境。感謝康的支持,至少現階段我能夠心無旁騖地摸索與進行,心無旁鶩到忘了期限等等額外形式的壓力,專心在推進本身。我真的不知道要耗費多久才能走到終點,只著眼在推進本身。專注佔去了自己所承受的重量,因而意識到自己的極限在哪。無法或者說再也不願意把當下之外的期待與善意放在心上,只面對當下的事即可,我僅僅做得到這樣而已,尊重他人也要求自己被他人尊重的權利。

人生以快樂為目的,但暫時與追求滿滿的快樂人生隔開距離,真正的快樂與值得珍惜的,出乎意料地澄明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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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回返家前,都需要擠出一點勇氣。幾乎每次回新竹,五六小時的車程,連同接下來的一兩天往往用來「消化」在家的那36個或48小時。疏離著旁觀,或者因為疲累而投入了家庭溫暖連同覆轍,又或者難得的齊聚一堂和和樂樂的畫面,內外兼具。車上總習慣帶著筆記本註記,這次返家的丁點發生的清單。即使是清淡的,對於記錄也過於負荷。每一次無論是開心或者是黯然地回到在新竹自己的地方,即便仍多寡仰賴著父母親姐的鼻息,也一次次告訴自己是不能再回頭生根的地方。但是,再不久就彈盡糧絕的我,又有哪裡可去呢?因為這次有了難得從頭到尾都開開心心的相處,故而時至今日,反而才能夠表述一些沉重。

      上週提早幾個小時,趕赴傍晚前回到家,陪老爹吃頓難得的父親節晚餐。哥下廚,青菜幾道、燴三鮮、筍乾控肉、虱目魚湯,連平時我不吃的西洋芹,因為先用水川燙過除去了草腥味,吃得盤底朝天。媽咪從屏東市趕回來,邊等媽咪,邊看著電視,等著沾上油煙味的哥和小姪女洗好澡。盛好了飯,多等了十幾二十分鐘,四大一小到齊了才開動。吃飽喝足,洗好碗盤,沖澡時,從家庭中獲得的平靜奇異時刻,我突然意識到那跟不習慣的等待有關。不吵鬧的催促,不倉促的塞飽,不再老是緊張的衝刺後癱瘓懶散成沙發馬鈴薯。

      媽咪在市區上班,配合客人時間,基本上一年和家人共吃的飯沒有幾頓,連年夜飯都是這兩三年才有,還搭不上準時開飯,媽咪基本上一個人外食,回家了吃的也是剩菜飯或者是大家已經開動一半的飯菜。所以無意識地就沒有練習等待重要的人共享餐飯,一切都理所當然的備好在眼前。從小就是阿駡或老爹煮好就開動,老爹從田裡返家的時間就是我們的時間,和我們放學的時間差不多一致,高中以後我們晚到家,有時飯菜小涼了,依舊不用等,書包擱好了手洗好了就開動。寫到這裡,寫著寫著,本想說的是,從來沒有等過媽咪才正式開飯,卻突然意識到,那些總是立馬開動的飯菜,是老爹等著我們等著幾頓了呢。

      有件事情一直搞不懂,深覺得自己不可能做到的,就是情侶間老是等來等去等著吃飯。真愛所以就耐得住肚子餓的頻率嗎? 可以做到和朋友飯局,約好時間即便比我平常晚吃,可以約好時間稍微遲到晚開飯,但是我始終無法想像...連想像都無法...,要等著另一半忙完了一起吃飯,而忙完了是沒有絕對時間的。設想解決方法,我只好吃飽了再吃第二頓,或者是自己按肚皮時間吃自個兒的份。遠距離戀愛可能有這點好處吧,哈哈。

      直到今年的父親節家常的晚餐,我才意識到,自己任性的肚皮跟家庭經驗也有關。家裡總是一團人,吵吵鬧鬧的吃飯,樓下大喊樓上,樓上大喊樓下,從叫聲變成吼聲,或者是來電去電催促,期待的好意彷彿成了要求配合,短短幾分鐘,從飢餓變成緊張,習慣把這種緊張順便當作飯菜的盛盤。習慣滿足了自己的部分,其他的就躲起來,然後漠視。

      原來,好好等另一個人吃飯,可以是美好而平靜的事。以前,只是不習慣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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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超常掛在嘴邊的台詞就是:「事半半功倍倍。」現在開始,想要剛剛好,就好。

康猴搬來竹北工作,每週一至兩三頓飯局。一直以來跟康猴的相處很輕鬆自在,她從不會強迫我要改掉甚麼,頂多在某些時機「提醒」,除非我主動再提問,不然她不會重複。她送的每一個禮物,我都很喜歡很喜歡,也很合我所用。無論是在高雄或者在新竹,並非有求必應(因為我無時無刻都在對朋友們撒嬌祈求...有求必應就太不人道了。),但她有空檔,就會一項一項地陪我做那些我經常碎念又經常更新的慾望清單。所以.....直到最近,我才真正感受到,給別人他們所需要的,遠比給他人自以為重要的,還要輕盈還要溫暖。

太自大把自己看成很珍貴的存在。把坦率、把分享當成付出。有時也開始困惑這莫名的自信和價值觀究竟是哪來的,唉。做過太多「事倍倍功半半」自爽,讓人疲於應付的事,到頭來怨自己又怨別人,信心減到零再又漲到一百。將消耗自己當成長。也許過去我傷不了自己,甚至受傷只是自我成長的工具,反讓他人遺憾。以前認為純真坦率才是無敵,無論經歷甚麼,最終循環回到目中無人、活在自己世界的狀態。帶著痛過變得堅硬的心,帶著痛而空缺破碎的心,比起坦率更接近成熟,因為更能承受別人與我的差異。說不定這個差異能將同理心切刻得更有深度。儘管還是時不時卡在為什麼別人不能如何如何云云,但我盡量...盡量停在差異就好。不去努力消弭差異,不去痛恨別人為何如何,也盡可能不要灰心地嘔氣說要變得和別人一樣。就維持在差異的狀態吧,不再出於自私的期待,而自傷傷人。與其,用盡腦筋在想要給別人甚麼,不如把力氣花在觀察別人的需要是甚麼。

親疏遠近是新的課題、新原則。
對朋友的態度,喜歡的朋友老是卯起來做很多,一方面伴隨著貼心舉措的是毫無遮攔的任性,一方面造成往來幾乎是失衡的。不是公不公平,而是我自己讓那些關係變得失衡。總用自己的標準給太多,並以自己的標準期望或者毫不期望。然而,無論期望與否,以自己的方式給定,就是造成了比較的負擔。倘若沒有特別傾向喜歡與否的朋友,就算對我很好很好,越好我反而會跳開抗拒,總而言之,真的非常非常無情...。如果不喜歡的話,給得太多越成為受方的壓力,甚至累積成恐懼,這是從大陸相親節目"非誠勿擾"學來的(呵呵,超忠實觀眾)。以前不是不知道,但不能接受。原來,人跟人的關係果真就是那麼不公平,不爽傷心憤怒都沒有用。所以才明白親疏遠近很重要,這種原則的善意與給予更為妥切,也許此原則更能實現我帶給別人幸福的信念。

親疏遠近不是摯友/普通朋友/利益朋友這種分類,而是彼此的善意一來一往、一來一往...,從一來一往累積彼此的情感與記憶。以前的分類方式,講好聽一點是姐妹淘、好朋友、經常吃飯的朋友,但根本就超主觀的...啊啊啊。在自顧自的畫圈圈傷感生悶氣的同時,賭氣的說沒有甚麼是無可取代的,直到拼命往外找尋也還是有好大個空缺...(一個人總是在悶熱的房間哩,看著風吹著陽台的衣服晃動晃動,陽光從縫隙中閃啊閃的,總是在感覺到幸福的同時,也感受到一陣又一陣又一陣的想念),然後不得不承認,原來有些人事物是怎麼樣也無法取代的,唉,可是這樣也沒用啊,嘆嘆,哭死也沒用啊。儘管無法取代了,但是時間也讓我慢慢獲得勇氣,慢慢地適應新的人事物成為自己生活的一部分。我懂了,凡是真正幸福過的,就會成為很重要的記憶。感謝時間,感謝著我還不知道是甚麼的種種宇宙的力量和莫名的人事物們,雖然已經演了很久的一蹶不振內心戲,但還是沒有喪失一個人的粉紅色,哈哈!

不好好寫論文的人生,會受到詛咒。只會逃避的人生,會越活越小,而失去幸福的資格。(嚇唬誰啊...)

聽mokki的研究計劃口試時,因田野地和研究對象與mokki的部分相似性,進入田野場域產生的對話框,於是在隨身筆記本上我寫了「每天都是一場田野」。過生活或者是一個好的田野、好的田野書寫,認清秉持著的態度是:「"自己"是生活的一部分。不是切開來的旁觀者。」自己與生活中的人事物結合的方式,就是以仿擬書寫的觀察度去記錄與交融。不僅僅為了被特殊化的場域才寫,看成特殊而寫。而是當成自己的日常生活那樣,成為生活中的一部分地寫。自從秉持著這態度後,覺得每天我都玩得很爽很累。徹底發現是個講究cp值的人,喜歡不花錢最好,頂多花零錢就能過掉一整天或一個下午的生活方式,我喜歡金錢上貧瘠卻能夠因為自在而富足的生活方式。喜歡跟身邊的人有一陣沒一陣的搭聊,專注於彼此的存在更甚於外在資訊的交流與時刻。對比於七月的花錢縱慾過度的空虛....懷念六月無欲則剛的生活。就算是一整天待在研究室消磨時間,也欣然又是一天值得書寫的田野。抱著這一準則,每一天都有它獨特的凹凸。

凹凸無法取代過往,卻使我逐漸放下。好歹我從拔眉毛進化到修剪眉毛,就算失手剪掉半截眉毛也不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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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舊交替!

謝謝你,陪了我八年的IPZONE灰色帆布包。陪我走過很多很多很多地方,遠的也好,近如交大和新竹市的書店,簡單的一日旅行也好,還是要留大汗的山野行程也好。雖然有時候背你一整天,隔天會肩膀痠痛,但我還是最喜歡背著你的那個我自己,可以塞滿滿,可以充足地去很遠的地方,可以有一點頹廢的,破破的。

很抱歉最後階段我才知道,塞太滿會縮短你的壽命。(而且過胖的我,後來還自顧自以為,把你塞的腫一點,還有讓自己顯瘦的效果。) 雖然如此,這八年來你是我的唯一!唯一的後背包。我會遵記練習出門帶的越來越少,對新包包好一點!


被店員晃說是外星人牌的Angelia & Pets海軍藍後背包,嗨嗨,你好!
為了找到新背包,踏遍了新竹市和網頁,比起功能健全的590路邊包,比起愛迪達1290的紅背包,都覺得買來充數也可以的程度而已。康猴挺身而出說要出借她的後背包應急,叫我別逛了快回家休息。又,人人激讚的kanken太難買了,讓我瘋狂逛網了兩天,我要小朋友背的MINI啦。

直到突然遇見你,連兩天都去看你,直到結了帳,直到買回來給明天出門要用的裝袋,才意識到你比之前那兩個猶豫著的選擇還貴上三四百,可是....你讓我忘形的像是小學生,半夜十一點,還無意識的開心的一邊背著包包,一邊在電腦前googletalk。

本來想嘗試亮色系,比如天空藍或桃紅色,背起來也不錯看。明明已經很多東西是丈青色,但一背起這顏色的包來還是....無法抵抗的覺得:「把我的氣質都給襯托出來了!」店員也反覆建議我選此色,他說你整體的感覺很適合這個大地色。call out跟康猴求救,她說:「就選讓你心跳加速的顏色啊!」...所以就選了丈青了!沒錯,你就是讓我心跳加速、怦然心動啊。就算我還故意穿丈青色的褲子出門,想說這樣會滅掉我想買此色的火,結果完全無效,還是被自己的大地氣質給融化了!

親愛的IPZONE後背包,當你幾年前開始出現帆布肩線脫線時,我就想著不願意你離開。好不容易,才能擁有時間的印記,卻也在告知時間的限制。而最近,常常為了你已斷成只剩一小絲的開口,不好拉開背袋,而懶得背你出門,才慢慢覺得該是重新找一個新的包,像我當初尋尋覓覓你哪樣了。我會好好跟新包包共處,甚至學著就算不是唯一一個,也能從中喜歡賞心悅目的自己。(為自己執著的KANKEN包做購物慾望的準備....) 

註記Angelia & Pets後背包一週後使用心得:
外型還是一樣耐看好搭配。之前在網路上看過kanken包使用者說暗色系比較不耐髒,Angelia & Pets後背包也有同樣的問題。因為暴露在外頭的灰塵和髒汙基本上都以白灰色顯現,因此很容易看起來髒髒的(而非舊舊的...),即便這週我完全沒放在地上,也有此困擾。另外,背包貼背處有海棉墊撐起來,不過感覺好像不夠硬。背著幾本書,背起來沒有問題,不會軟掉,但是放著的話,中間會折彎掉。因為現在很愛它,所以會注意要完全貼背平放...但以後應該沒那麼用心了吧。很欣賞前袋的大小,可塞滿也不會顯得腫腫的。因前袋的縫法本身留的空間就滿挺的,又鼓起來的,因此東西大小袋也滿整齊好放的。不錯,還是想要在多一個口袋,放面紙或水杯之類的,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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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久走回甘地咖啡館,想著自己被掏空了。年復一年,他的生活甚麼也沒有累積下來,在一個應該包括家庭與朋友的空間裡,只有他自己一個人。儘管如此,他的另一部分還是擴大了:他的自覺,他的自憐----喔,那乏味的感受。在美國他是如此笨拙,是巨人尺寸的侏儒,份量特大的小號......難道他不該回到一個他可以除去自身重要性的地方,可以放棄對自己生命的掌握,那些高估的自主性,或許也一併丟掉堅持與決心?他甚至可以體會最奢侈的享受---完全不意識到自己。(繼承失落的人,頁398-9)

      前些天,遙隔著七八小時時差與國界與體驗的距離,跟遊蕩在德國遲遲不回台的茜茜視訊。因為那陣子太喜歡《繼承失落的人》一書,又恰好買了紅色筆記本重拾規律手寫每日日記的老本行,連同夏目漱石的《行人》,各抄錄了幾段。天將光亮,還興高采烈地給茜念了片段。經茜茜一提醒,方才意識到自己這些年來,我總會特別喜歡、特別有感觸,還特別會提出來分享的作品,都跟殖民文學有相關。並且,書寫法都是以主角獨白為主的,環繞的故事情節多帶著暗喻的類比,而非直接將殖民歷史予以文學化的敘事。與友人分享時,得以「言語化」的是以魔幻、主角情感轉折本身,就能自成殖民歷史,並表述了殖民的暴力與扭曲性質的文學實力。得以暗暗「意識化」的,被觸動的,無疑是主角的獨白,與外在陌異著,又把自己的體溫試圖要滲透到外在的,永遠都溫涼溫涼的那種存在狀態。總是被那種存在的狀態給軟化。存在本身充滿空隙的狀態,好像非得要透過那些作品創作的通道,才能暫時地認知到,自己確在地立足,而那充斥空隙的存在感,短暫地將自身給盈滿。

     謝謝茜的提醒,這件事情我完全沒發現。殖民文學的發聲形式,之於我究竟是甚麼呢?馬上想到的會是南北問題。比起南部人而言,對我而言更刻板的烙印是矛盾面,而矛盾又是各自根深蒂固的極端。比如是家中務農,從經濟生活所架構起的整個生活方式與價值觀,比如虔信宗教,比如重男輕女。這些不可能停止,並且持續作用著的身分之於我,南部人只是個簡化的說詞。南部人對我而言只是一種借用,當我以南部人作為標的,實際上我指涉到更多更本質的「符號」、「象徵」。離家到了交大,即便是同鄉人、同南部人,他們的家庭背景與我並不相同,簡化一點說,相對於北部教育資源,往往能進到名校的南部學生家庭且有能力判斷熱門科系就讀,通常是有一定的社經地位,(在交大)南部人也許之於他們是地理位置而不是社會位置。但對我而言,南部人必非地理,而是一種社會位置概分的符號。加上,家境等現實,我也往往被自己侷限在這種將絕對差劣的極端劃分到自身的南部認同上。   即便是自己也進了這個學校,交往的朋友也交心交肺,但總有這些背景經驗的隔閡。背景的差異本身無解,只是呈現態度上的選擇。選擇不去凸顯差異,這過程中自己的習慣也逐漸地「身體化」了。自己也因此跟過去產生了自然而然的陌異感。我的心裡總是保有不斷質疑的、隨著與他人與新人遭遇的經驗而持續生成的問題意識。這問題意識,也成就了自己的縫隙式的孤獨感。也許總有一天能夠達成一種解決問題的態度,也許,只是將隨著時間、隨著其他情感逐漸將這種縫隙給遺忘。這困惑、困擾,是我秘密的養分。

     二則,如同疾病身分一般,殖民文學亦是一種邊緣書寫。邊緣並非絕對的,並非粗淺的母國/被殖民者的二分的主流與邊緣關係,而是從這兩分對應而生成的暴力中,互相創造的游移邊緣。精彩的殖民文學不單單呈現的是殖民者的暴力,更厲害的是呈現面對暴力時,變得更為暴力、更為細緻更為曲折的被殖民者。而我以為,疾病者往往在遭受、承受一種正常生活的暴力的同時,將自身內化成一種暴力對峙的狀態,以暴力對峙將自身予以凍結,也透過暴力將自身激怒成不穩定的敏感者。也許,我只能這麼說,我之所喜歡、之所以觸動的殖民文學,正是誠實道來了生命承受的暴力無法可解除、無法解決的存在狀態。

     畢久站在那哩,這是個灰燼、微溫、柔軟的紗麗之夜。甜蜜邋榻的故鄉---他感到每樣東西都在移動,嵌進他周遭的位置,他感到自己正緩緩回到正常尺寸,身為外國人的巨大焦慮褪去了---那種移民者無法承受的驕傲與羞恥。在這裡沒有人會注意他,如果他們說了甚麼,內容也是輕輕鬆鬆,不用想太多。他四處張望,天知道多久以來,這是他第一次發現自己的視野不再模糊,可以把每件事情都看得清清楚楚。(繼承失落的人,頁441)

     很多時候,也許因為上述的底子,也造就了自己如何思考發生在身邊的大小事。美其名為社會學觀點也好,終究是怯弱地用自己的侷限出發去解釋。侷限既是限制,也是創造的基礎。隨著沒有目標的磨損,僅把限制變成限制,反倒是在這當口,學著不是看清現實妥協,而是看清自己條件是甚麼就是甚麼,而不是用不自信去抹滅了自己的樣子。這些日子,突然很強烈地有種我甚麼也得不到的感覺。這種放鬆的感覺,也讓我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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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人來的地方,這裡,我自己都懶得點進來觀望了。卻也因為覺得好像沒有人會來了,所以反而有些話,開始又想在這裡說。翻開前兩三個月,偶爾有寫的幾日,佔滿了一兩頁半的篇幅,幾次轉折那麼大,大到足以點醒了我自己:有些事情並沒有真正發生過。連日感冒喉嚨痛,花了很多伙食費努力的食療,餐餐熱湯和熱飲,睡前想著豐盛的早餐,當作起床的動力,卻一頓也沒實現過。早上起床七點多,喉嚨痛到瘖啞,還沒八點就整裝完備去診所掛號,才觀察到未到八點的車站車流也挺熱鬧的。剛開診而太有活力的醫生,又想直接了當的問診就直接了當的開藥給我,我對自己感冒症狀的看法是相對,預期的治療也是相對的,但醫生卻只求釐清一個絕對的症狀有沒有發生,不顧...我並不想得到過重的藥劑量啊。對溫柔的醫生有鄉愁,但溫柔的他的一面,只屬於醫生問診將結束的最後一兩名病患的特權。

      昨天晚上和貽拿東西,順道吃了一頓半小時多的二餐,走去車棚的路上,想像著回家自己一個人的房間,看點電視配點書。覺得,也許我追求的幸福,就只是大多的時候,有個人陪我吃一頓簡單的晚餐。幸福的完整圖像是早午餐可以隨自己步調吃,晚餐有人跟我一句沒一句的聊天。有一種說法說,真正改變的人不會意識到自己的改變,只有沒有改變的人才會一直關注自己的改變。當自己做為一旁觀者,泰半覺得如此無誤。不過,還是覺得,雖然來來回回一個人和與人的兩個狀態間,切割或者延續或者中斷,這一次的接近與疏哩,我更認識自己,我喜歡一個人,但也喜歡有人陪。至少不會再口是心非,或者為了孤獨的單一價值而排斥與群之樂。也許,此時的我突然不再說感到寂寞,只是一種倔強,但至少當想有人陪,我會主動搜尋電話簿揪人。但願,這種厚臉皮得主動出擊是一個好習慣。就算打了電話還是沒人陪,至少還知道自己可以主動出擊。

      已經重新擁抱字很小、書皮很老舊的新潮文庫系列,任由那些古老的、不合時宜的自述流淌著。出自於自己的心,而使周遭變得沉靜的專注,又重新地鋪蓋在我和那些作者之間。以前讀來總信服的理所當然、有意義的硬書,卻突然吞不進去了,突然覺得每一句話都讓人懷疑,懷疑架空在什麼之上,但都是不能就此放棄的。一個月前,我還會說出輕浮而認真的言詞,比如我的真心是明明說出來會被笑,講完自己也覺得很蠢,但每次都會掙扎著說出來的東西。現在,卻已經無法把那種嘲弄搞笑的自己,當作一道體貼或可愛的菜餚端出來了。即便是應當以笑鬧幽默招呼的場合,現在都那麼自在地沉默著。我痛著以為,再也不要把誰誰誰看成好朋友,把所有朋友都看做普通朋友。但...朋友們還是對我太好,以至於,一視同仁看做普通朋友這件事完全就無效。也頓悟了,無關乎最好的朋友或者普通朋友,凡是在乎被意識化,背後早就包藏著害怕失去的前提了。所以我放棄了在乎這個字眼,應該是說,我放棄了害怕失去。

      要好好發揮自己的才能,多寫點東西和體貼的心思,使更多人獲得生活中的幸福。別讓自己的才能,變成綁住自己而綁住別人的負擔,老天爺是要我學會這件事的吧。生活沒有辦法很幸福,幸福在切分的片刻也許是如此充盈、飽合,但,重大改變的過渡期,僻靜並不是以幸福感的方式給予我們,而是以痛痛和忍耐。才會有那麼一天,頓然轉化為一種更超越的幸福感。這一次不能再用謝謝呼嚨過去了啊,我已經確定,要努力活出自己的生命所能達到的最大的密度,時間的密度與行動的密度,以及盡可能觸及的思考的邊際。永遠,都不可以再棄守了,當我是一個不能堅持自己界線的人時,總會又再有一天,會為了找尋自己的界線和輪廓又離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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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ul 01 Fri 2011 01:16
  • 搬家

      博愛校區待滿一年,今兒個又搬到了新的住所。近傍晚,體力耗盡地躺在雜物終於給一一歸位的房間裡,室內黃光和木板鋪地,以及,單人床與書櫃衣櫃間還留有空間的地板,好像回到了大學離家前,和姐姐一起住了好幾年的房間。雖然原始地被離家的欲望與恐懼給推進著,一個人,此時疲憊的心靈,也因為新住處某些類似於成長的家的痕跡給撫慰了。

      新家好吵。原本四月底來看房時,空曠的停車場大規模地施著工,不知道是哪種建案,但千萬別剝奪了此地的通風!也怕萬一這一施工就施工個一年半載。 本來房東信誓旦旦地說,此房近在車站,但不聞鐵道聲,實情則火車每一小時就數班數班地駛過,轟巄轟巄地,幾度還以為是下起午後雷雨了。聽到火車以固定的頻率行駛的低沉聲,令我有種安定感,有時放空的疲累也會被火車的吵雜聲給拉回到應有的時間感。但,自強號的速度,只聞急速吵鬧卻不聞節奏,讓我心生焦慮。 三吵是若有似無的車水馬龍,但,一聽到大馬路的車馬聲,尤其是一大早若被車馬聲給吵醒,我會是感到幸福而有安全感的。屏東鄉下靜的很,住家周遭很安靜,夜裡頂多有時狗吼聲帶著不祥,有時聽得見路燈很細微的燈泡聲。睡覺的時候萬物俱寂,天將亮,整村有不同地方呼應著的雞啼聲,阿嬤起床拜拜的開門,鑰匙啪搭和木門推開的伊呀聲,村廟的鐘聲在朦朧亮的窗邊響著,是我日復一日熟悉的凌晨的聲響。童年印象中有過兩三次,和媽媽在屏東市的店裡過夜,在屏東市和在家睡覺的差別,就是前者早上是被車聲給叫醒。第一回惺忪間被車聲吵醒,心裡頭覺得很新鮮,媽咪發覺我不習慣,還跟前來關心的外婆聊了幾句。因為小時候作息很早睡又很早很早起,和工作晚歸的媽咪相處很少,雖然媽媽每天都回家,但不是每天都見到面。所以,長大以後,馬路上車流交雜的聲音,會喚起那種難得跟媽媽在一起的安全感。(覺得自己很可憐的是,都長成二十過半了,還在仰賴這種梗尋求安全感。)

      這次搬家如同過往,又動用了一番友情贊助。在我看來,總覺得背影向巨人一樣可靠的楊穎欠,照顧著基本上越來越沒生活能力的我,謝謝妳,每次妳對我越來越好,我就會想到自己以前有多麼幼稚又偏執,呂桑說他喜歡交了男朋友以後更溫柔的妳,然後我馬上接說,那我喜歡的是林桑(兩個被虐狂的對話錄...之一);也謝謝如果不是身為楊的男友,跟我基本上不會有關係的林桑,居然是第二次幫我搬家,除了謝意以外,也同時覺得過意不去,猶記得去年四人兩台機車,從金山街到博愛,單程就至少半小時,在正中午,來來回回曬得半死,後來我還不小心買到超難喝飲料奉上的窘境,真是對不起又對不起,今年你評估物件容量和擺放的總指導貌,超man的,還有,跟你一起吃海鮮很過癮~~,因為你的緣故,我有點想在ptt上徵個大啖海鮮之友一類的; 謝謝和我僅僅是數面匆匆之緣,但透過楊屢次轉介感到熟悉的呂桑,這次也因為楊的情面而到場贊助,出乎意料見識到你整個人獨有的世界神奇的一面,更謝謝妳昨天在我看完醫生後,跟我一起走下小山、午晚餐和逛公館書店,你真的好好玩又很貼心,我已經為了昨天相處的輕鬆自在而嗨兩天了; 另外,在talk板上徵到的大學生巴其,太讓我們感動了,先是我們一群人一邊搬一邊亂講話,後來是我居然把所有證件和鑰匙都鎖在車廂,而只好又牽車去機車行,巴其都沒有面露慍色,而且還主動幫我推車,減輕重量,搬家過程中很認真,而且很仔細,超感動!!(我將這一切的幸運,都歸諸於半個月前拜了霞海城隍廟求得好人緣。)
      搬家號稱收尾,還是兩台歐託麥來回三趟才完工,謝謝也是第二度無怨無悔地幫我搬家的瑜同學,雖然我們的心情都如此漂浮著沒有歸處,但,平日諸多瑣碎小事都是妳不計較地幫忙許多,因為太經常受幫助而若正式地感謝顯得矯情,但今天太累太累太累,連謝謝也沒有好好說一聲,也過意不去,直到好好睡了一覺才補上。今天我亂紮髮一身邋榻,而妳短褲和修飾的點點襯衫現身,有感於女人如果忙碌,更是要美美的才對!!!

      搬家狂如我,把所有朋友的額度都用光光了,想我大學研究所這七年在根本沒車的情況下,還搬家至少十五次...而且完全沒幫過任何人搬家(大家都好獨立喔!!)..想想我到底是刷了多少友情額度啊?(該不會其實是自以為卡還沒爆....) 而且,幾乎都沒有請客回報之類的。大大感謝每一位幫我搬過家的朋友,尤其是幾乎是團進團出的文服!!! 經常想不開的我根本就是個依賴咖,為了迎接一人份的生活現實,要要要要....盡量加速獨立的步伐。

      跟說好的不一樣,新室友有三(說好的只出租三個房間,結果四個房間都租出去了....公用空間因此顯得不足),其二是姐妹一對,妹劈頭就問我,交大學生怎麼租到離校這麼遠的地方? 好些人問過我這問題,但我就是想離學區遠一點啊。將近九點覓食,南大路的吃吃喝喝更堅定了我這番信念。新生活一開始前24、48小時總有一些念頭,是超過了蜜月期就消失的了。譬如之後會開始因吵雜聲引發精神衰弱一類的症狀云云。趁回屏東前先記上。

      昨天去台北看精神科,之後是每週一次,還不知會持續多久的心理治療。想趁著感覺到問題,但還不需要服藥的階段,就能夠把自己逐漸地調整好。但願,不要老是把自己無法自主地逼到邊緣死角去。希望在價值觀轉換前,能夠安然地度日,暗黑邊緣自我否定乃至毀滅的念頭有時太強太強了...與其說是害怕自毀,這一次決定就診,是因為現在,我更害怕一再一再地遠離我所信任的朋友們。這一次,我盡量把持住最後防線。但也因為這次不想放棄,努力著,所以更痛苦了。
      昨天看診的過程中一直笑,因為是自己習慣的表達方式,但常常,那種笑跟自己真正所想要表達的情感是疏離的。被問診的時候,對於大多數的問題是一片空白的僵持,就像是跟老師咪聽那樣, 醫生認為我所意識到想改善的問題跟我自己被困擾的結(我居然哭哭了....shame...),是差很遠的,因而討論不得要領,所以醫生很快就建議轉介心理治療,儼然又喚起我咪聽的不安的fu啊(老師們不想收我............)。 過程中,我對於醫生的再簡單不過的問題一片空白。怎麼會連那麼中性且簡單的問題都沒有問過自己呢? 當下尚不覺得如何,但一出診間,就慢慢慢慢被那些中性的問題給慢慢慢慢滲透了,體力也一點一點被耗弱了,一方面搬家炎熱耗體力,一方面是當被沒有發現的問題給撬開時,心理上好想就好好地睡一很長很長覺。

      兩次去過松德,在那裏都好想野放自己。幫我問診先的實習醫生好可愛!!!  喜歡從小山上的松德院區走到永春捷運站的那一大段路,步行約十五二十分鐘,接駁車只要五分鐘餘,沿途有綠蔭有騎樓的房子,天空亮亮的,但不熱。

      記,博愛室友思,一開始對我很好,一年中對我很好,最後一晚還是對我很好很好。會捨不得,但終究分別的人,所以,我會好好記住這一年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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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朝一日,碩論的關鍵字索引要寫上:「心魔」、「不愛讀書,愛看韓劇」、「咪聽創傷症候群」,尚有諸多梗待填。 澳洲選秀節目Next Top Model說了,模特兒這一行每天都會被拒絕,如何調適被拒絕的心態很重要。雖然我們大多數人走的不是專業模特一途,但自己做的不好而尷尬不已的場面,畢竟是各行各業普同。 畢業的時候,帶走最好的禮物不是那張文憑或者生死交戰的回憶,而是一張厚嘟嘟的臉皮。 易遭擊斃的敏感,比起根本連自己在幹嘛都不知道的茫然,敏感才是自我扼殺的匕首。 旁人的目光,只看得見別人怎麼活過來,而看不見他人如何死去,也就是說,只要可以活過來就好,再怎麼醜的姿勢也無所謂吧。最完美的死法是最極致地活過,所以在最極致地活過之前,都不可以默默的就喪失了力氣!

      總有,咪聽前的焦慮,現今更升級了,還有咪聽後的挖洞模式。 說的多道貌岸然,討厭別人同情眼光或溫情的理解,偏偏要是人家擺明著講,自己又受不了,囧。得了便宜又賣乖的姿態,看起來就像高強的批判力。我又開始講一堆迂迴的話,而不肯老老實實、明明白白地面對自己的問題了。我要去睡覺睡覺睡覺,像凱莉被Mr. Big逃婚,在墨西哥沒日沒夜的睡了好幾天。(←慾望城市電影版第一集,看了第三次還是覺得很好看,Big帥翻了! 可是問我三歲半的小姪女帥不帥,她堅決搖頭。怎麼年紀那麼小,審美觀就被世俗給僵化了呢。)

      千分之九百九十九的拒絕,對上千分之一的機會,尚存一絲理性:沒有絕對沒機會這回事。唯獨村上隆說了,「失敗本身並沒有價值。只有一種情況能讓我們從失敗中得到好處---那就是對值得挑戰的事情全力以赴。」當覺得自己怎麼那麼沒實力、不努力,以至於感到自己沒價值時,唯一能抓住的一道光,就是認定某件事是屬我的,那股對所愛總有一丁點無法完全澆熄的餘燼。那股餘燼,得靠著添加燃料,才得以茁壯成巨大的熱情。所謂的理想繼續燃燒,指的應該是,熱情被現實所澆熄,但,理想仍以頑固的灰燼温醞著,也許有一天會燒得轟轟烈烈的。

      低頭走在清大西側門的人行道上,接著是水源街的小路,想著自己又被討厭自己以及不知道該做點什麼的愧疚,給塞的飽飽的。夏天午後,空氣的顏色和溫度最恰好,但我一路走回宿舍還以為是夜晚了,心情真差,胃痛考慮要不要吃晚餐,看手錶發現才四點四十。老是反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模式,搞的像是自己在談什麼心煩的戀愛似的。喔咪陀佛,無罣無礙啊!喔宓陀佛~~瘦哉瘦哉。(話說,唯有通過了高熱量粽子節的考驗,減下的體重才是自己的,幸好還守得住兩公斤的防線,瘦哉瘦哉。)

      前兩個禮拜讀毛姆以高更生平為基礎,半杜撰的傳記小說《月亮與六便士》,我除了讀成是添加的報導小說之外,無法貫穿成一條意義軸線。想起高更被凸顯成四十歲以前的銀行家,四十歲後拋妻拋子,拋棄一切與人連結的關係,在極貧窮而半生半死的生命狀態作畫,從不給人看他的畫,從不說明自己作品的意義,也從不談自己作品有何價值,斯特里克蘭德先生的專心致志已然達到野蠻程度。 剛剛我走著走著,高更化身的斯特里克蘭德先生的生命力,突然和自己現在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幹嘛的狀況交疊在一起,現在,這麼困惑地走在人行磚上的這個我,連咪聽的挫敗都無法handle的這個我,往後會成為什麼人呢? 奧秘之處正在於無法預期的未來。 以此當下的片刻,反芻《月亮與六便士》,並非指我的未來會更光明或有意義,而是,此刻的我以奧秘被凍結著,託付給予未來。此刻的困惑茫然的我,不會因為往後人生的失敗或成功,而被詮釋給丟掉。

      漸漸的很討厭自己想的太多太多,根本都是自虐,而且想太多根本就一點好處也沒有啊。我愛讓我可以安眠的中醫師。今天就到此為止吧,明天又是一場咪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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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第一個星期,難得無敵無敵無敵久逢的自己一個人吃了整整一週的飯。自煮吃的豐盛,外食則走好一段路,去吃喜歡的便當,分別在睡前的夜晚和早晨,在摩斯、麥當勞和星巴克讀小說。記帳時才發現,飯錢只花了一千二,除了發覺一個人吃,能吃很好卻花不多錢,也喜歡自己一個人吃飯的步調,順著肚子餓去吃,不用等著赴約,想出門就換個衣褲,袋子只裝著錢包、面紙、陽傘和一隻筆,還有隨場合擇選的小說隨筆。享受著好像消失了許久許久的,寂靜。夢境的泡泡在時序裡啵破,薄膜隨之被現實蹭破無痕。離開了電腦螢幕所牽扯的進度與例行的連絡,離開誰對誰渴望的溫度,離開那些不值得臆想卻又老是逃不開的思緒。一個人吃飯不用講話,而今,也對來來去去的人失去了觀看的興趣,兀自地專心吃著每一口都覺得好好吃的食物。

      喜歡尋常日子裡,單單自己一人溫吞地吃飯。其實大學四年都這樣過來,一個人到外頭餐廳去也不覺得怪。後來開始跟冏家吃飯,跟九七吃飯,就像後來都跟九七一塊出去玩,就不免失去了一個人說走就走的玩樂能耐,才慢慢覺得一個人在外面吃飯不太正常。至於,研究所除了早餐,幾乎每頓飯都有人作陪,當時覺得滿足而愉悅的心情,現在卻感覺到很虛幻,過去的開心,都頭來卻變成了,記憶越是開心,心裡就越刺痛的觸發點。

      一人份,意味著一個人吃飯,我本想著,就是一個人的份量吧。對於一時半刻靈機一動慾望要吃啥,就沒吃到不肯罷休的我,一人份就是隨胃所慾,心乖乖跟隨的自由。直到,連著週間各一兩回,分別與胖,或秋雲,或在樹太老戰力總是會驚嚇到我的yaplus吃飯。與使我暫時放下不安的朋友們進食,動輒數小時或吃飽就掰掰,說話與不說話,笑或者沉默皆能不勉強不用力,可以亂接話,以及,不太需要顧慮場合和目的,而任性欽點自己當下很想吃的東西。而且,每次結束以後,都覺得自己很有能量。

     因此,一人份,漸漸釐清成了是,「一個人生活著的狀態」,是一種剛好的距離,剛好的溫度,以及剛剛好的寂寞。沒有誰供我巴著不放,依著一人生活的時序,固定積累成的孤單,時而是微微喫咬的痛感,時而是,自己一個人專注地著手做自己喜歡的事,充實滿足,感覺自己再也不缺什麼了。 一個人吃飯的好處,是讓我更享受更珍惜和另一人或三五好友吃飯的時刻,美食的滋味盈滿味蕾,常常分不清楚是為了好吃而滿足地笑,或是同一彼時共食的友人才開心地笑。

     

      上週六,兩年餘未見的歐仔回台,九七共六人,吃了九個小時的聚火鍋和儷舍咖啡,隔天我居然還瘦了一公斤,晚餐沒澱粉的減肥法真的很虛假。為此相聚的時刻,在此之前,我想像了美好的情節,例如大家都準時到,看到歐仔我會開心到哭哭之類的,為什麼通常越是想像就越冏,但又無法控制自己的畫面啊(其實,我超期待韓劇失戀場景的棒球打擊啊!!!!)。席間,很簡單的感覺,沒有久逢的濃烈,沒有笑的很用力的力道,當時淡淡而簡單的氛圍,其實是已然超乎了我所能想像的美好吧。 也許,硬去想像的想像,多少潛藏著恐懼也說不定,所以編織一個美好的藍圖,然後配合演出。和九七在一起,總是可以把我從內心戲拉出來,時光,順著自然而然的節奏流逝著,逐漸變得柔軟。

      當晚,金剛、奎機、ice在版上要嘛是一篇長文,要嘛是一兩句話。可我卻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和胖和歐三人坐一路公車,最先下車的我,在前一站起身跟兩人說了掰掰,沒有不捨而扯痛的感覺,我還跟歐仔說,"我沒有話可以說了",連祝他在米國順利之類的話也說不出來,應該是說,好像很多話都無需再說,所以覺得沒話可說了吧。轉身背對兩人,但連著兩個晚上,都覺得自己被一種很空的感覺給塞滿,為了很空的感覺想哭。 我覺得,那已經是不同的情份了,大學畢業歐ㄟ比我們早搬回家,那時候在清夜追上去而大哭的我,好像因為一個人連同喪失的秘密關的太久,而被迫長大了。現今我們大夥,連繫著的已經不是黏膩的信任,而是各自飄飛著的紙鳶,即便時時聚在一起,也是帶著風的自由而來的了。

      「那些以前說著永不分離的人,早已經散落在天涯了。」
        在哪裡都沒有關係了啊,重要的是,一個人也能好好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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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思語說了,「水中泡影,不能串成項鍊。」有那麼一天,我被難過的模糊給拉到深不見底,痛的睡不著,浮動的那麼紮實,我的心神、身體分離開成無法交融的化合物,隔天醒來第一個念頭,我忍著淚沒有哭,帶著深沉的哀傷,心裡長出另一個新鮮的瘤,鮮豔而柔和的生命,它告訴我說,遺憾是最美好的關係,因為美好不能被擁有,所以也就不會被消磨掉,而那不可得的美令人一懷念起就揪心,而揪心喚起了美好,美好即便只是幻夢,也如同現實般活了過來。後來,我又開始做起分不清楚現實還是夢境的白日夢。每一天,夢裡總發生著符合我期待的溫暖、溫馨與柔美,但一醒來,無法忘卻的夢循著每一天的荒廢瑣事,重演,只是現實其實很冰冷。

      推翻了影響我至深且唯一的赫塞路線,毛姆的《人性枷鎖》使我毫無預警地正視,主人公往往作繭自縛,使自己痛苦狼狽不過就是為了使別人難堪尷尬,以資證明自己和別人有所不同,自己特別有性靈、清高,特別敏感、有感悟力。讀了《人性枷鎖》,過往那些被我看做類同於赫塞路數的主角、作品,好似撕開了嘴上的膠帶,終於可以說說自個兒的話了。我以為,也許,當前無論是我的生命,或者是說,絕大部分人的生命,都是暴露在殘酷之中的,因為麻痺舒適而導致的殘酷,唯有面對麻痺舒適所導致的無以名狀而且毫無合理性的痛苦,才能看清楚自己處在怎麼樣的洪流之中,否則就是被逼著那樣噤聲終至失語。

     「在蜂擁的生命之流中,沒有意義,沒有任何東西有重要性,人選擇各式各樣的東西編成圖案,使自己得到滿足。有一種圖案是最顯然最完美的,那是大多數人所走的道路,那便是生,成長,結婚,生子,為餬口而努力,然後死亡; 但也有其他的圖案,比較詭異複雜,而更為奇妙,在這種圖案中幸福沒有編織進去,成功不在計較之內; 在這種圖案中你可以發現一種令人困擾的優美。」赫塞筆下的主人公,走過的路沒有對錯,最終都會沉澱成生命臻於和諧的美好,對的錯的都是積累成完熟之人的歷程。也因此,我始終深信著,撞牆是我一段必經的成長之路,倘若沒有經歷過錯誤、迷茫,甚至狂熱地實踐著錯誤,完熟也只不過是假和諧的表象。而我卻極度深切渴望做為一個真正的人。然而,兩年撞牆,撞牆兩年,困惑,逃避,空無一物,乃至對自己的處境再也說不出些什麼,還以為自己欠缺的是朝前的勇氣,但更可怖的是,其實,我早以「羞於」前進。我開始確信,有錯的路,而錯誤導致的恍惚,無法繼續包裝成必經的過程。

      「生命中沒有意義,而人也不曉得為什麼目的而活。他是否生下來沒有重要性,他是否活著或是否死也沒有重要性。生沒有意義,死沒有目的。...人生的沒有意義反而轉變成一種力量,他覺得自己突然跟殘酷的命運站在平等的地位上,而這種命運原來是一直在迫害著他的; 因為如果生命是沒有意義的,那麼世界就無所謂殘酷。他所做的或留下來做的都不再重要; 失敗不再重要,成功等於無物。」天真傻氣的人老被看做沒有現實感,書呆子包覆在文字世界也大多沒啥現實感,此外,我以為另一種沒現實感則是憤世忌俗的人。不知不覺地,我也莫名其妙地就成了憤世忌俗的人,防禦脆弱的堡壘,以這樣自以為是的恐懼去和世界打交道。閉鎖的眼睛,閉鎖的四肢,閉鎖的能動性,到後來我已經搞不清楚,沉默是出於靜重姿態,或者尷尬避視。

      其實,童話多少還是有點道理,人與人之間的愛真的是破除魔咒的唯一解藥啊。電影《最後的美麗》原西文是Biutiful,訪談人問男主角哈維爾巴登(註),為什麼該電影命名為美麗,但故事卻是醜陋的呢? 我們總誤認為,因為自己是對的,所以能夠任意地向別人索求,當出於煩躁、低迷或迷惑,而且因為暫時性的; 然而,一旦自己真的走偏了、錯了成為沒有出路的註腳,就不免多少從與人的關係中退卻,自覺沒有了資格去蹂躪、糟蹋別人。所以,風光時就意氣風發、鋒芒畢露,失意的時候則自夾尾巴,把門關緊緊的。諸多的關係確實是建立於「對」與「對」的相互加承,我也迷失在逐鹿之中。愛與誠無法分割,無法沒有誠而能擁抱愛,也沒有辦法缺乏愛卻還能給出誠。最後這些日子,我入不敷出地花費以往人際關係的額度,我相信那是過往自己至少還算以誠待人所累積的,現在狀況很糟很鬼打牆,也還能得到友人們的包容,給予的相應的愛。如果慎重地一一說出謝謝,把文字和心意親自託付給對方,我就會安心的失憶,所以還是惦念在心裡頭好了。

      撞牆的迷失與貪圖捷徑,耗損了我曾經蘊含的誠,誠意不再是無懼天真,誠的另一面害怕著被傷害。我覺得,撞牆帶給我的打擊,不只是學業上的停滯,也不只是失去了自己曾經最相信、最熱愛的目標而茫然,而是,在我還應該再天真爛漫一些的年紀,就使我意識到了我所存在的社會世界的運轉與關連的殘酷性。所以,一併失去了無所畏懼往前衝刺,也失去了奮鬥的理由。擊敗並未讓我變得更堅強,而是使我更為脆弱。

      三年多前寫小論文,尚有更浤大的問題意識,卻沒有相應的能力回應,文末句點,我哭的不能自己,那時的心情像是好不容易到了一座山前,卻再怎麼也前進不了,山影把自己的侷限扯得更加曝露、更痛。後來我都在想,那一股炙熱為什麼發生呢? 又為什麼,漸漸消滅成吹不散的灰燼,時不時羞辱著我? 大學還被家庭、社會環境保護著,可以出於純粹熱愛而熱烈投入,然而研究所卻是成人階段的轉折,開始把所做的事情,都考慮上成本效益,考慮資源、能見度、就業維生,與人比較產生焦慮以及自己憑空衍生的他人目光,最終,壓垮了自己的信念。 因為,我並不相信往後的日子能過的比現在更好,所以,乾脆放膽繼續做喜歡的事情吧,讀書、寫東西,一邊配飲料!

   

註: 有鑑於被大家說我菜range超廣,澄清一下,如胖虎所言,我都是投入劇情而愛上某菜。不過,哈維爾巴登才是我最正統的菜啊!!他的電影我還沒看過,就先找了他的youtube看了一些。與此同時,才發現他老婆是潘妮拉普克魯茲(玩美女人女主角)!!! 而且,他雖然外表粗獷,但身材是偏瘦體格~~,完全沒有邏輯銜接,總之,慢慢蒐羅他的電影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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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ar 20 Sun 2011 00:28
  • 修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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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暑假前後,藥吃的很兇,為了讓自己好過一點,想在藥盒上動了腦筋。在手工藝品店買空盒,優點是封口密閉緊實,一開一盒都啪搭啪搭。很率性用保麗龍膠黏上小黑馬塑膠片,膠整個外露,堅持這樣才有手作感。上學期開學很得意展示給三兩朋友看,「妳看,我做的藥盒」,都被回嗆,只黏上東西,哪算是我做的。不到兩個禮拜,小黑馬就掉光了,也懶得再裝回去,虧我當初精心安排了怎麼排列組合啊。

入寒冬前,幾乎每天固定爬小山走路,四個月都沒到診所報到。隨著冷落運動以及生活重心不穩,接近期末又到了無法寫作的關卡,吃藥又再度成為貼身的另一半。又開始三不五時就看診。寒假有天不小心,藥盒被重摔到地上,藥丸散落整個寢室,藥盒斷成兩截。就像電影劇情分裂的高潮,感覺自己沮喪到極點,也斷成了兩節。藥盒出差錯,總讓我崩潰,意味著失控的徵兆。待後來平靜了些,把斷成兩截的藥盒,很粗糙用保麗龍膠固定後繼續用,一邊尋尋覓覓著可愛而好看的藥盒。(嗜好可以加上蒐集可愛藥盒為樂。)

這兩天恢復早起爬小山走路,雖有盡量伸展,但大腿仍硬梆梆,肩膀也因步行的隨意晃動而痠痛著。憤怒那麼重,重到最後被疲憊所佔據,憤怒再也找不到它的位置。接連幾天無法入眠,靠著運動消耗而試著把情緒疲累轉為生理上的。兩天天氣都很好,溫度宜人,有陽光,只是都飄著雨,戴著鴨舌帽穿帽踢,一個人飛快地走著。只不過,紊亂的思緒無法說屏除就屏除啊。再多動一點吧,只能靠著身體的律動,讓自己被滌淨了,這是我唯一爬起床的理由。

暫時地,我對於話語如此感到疲憊,無論是別人對我說、為我而說的,或者是我為了自己而對別人說出的。疲憊,沒有氣力了,其實是兩件不相同事情。

硬要追求來的痛苦,根本就是毫無意義。以一年半的時間,得到了自己認真尋覓的答案。
親愛的y,其實我不是沒有重心,只是我這一年多的重心就是這麼幼稚又刻意,想以虛幻的喜怒哀樂去使自己痛苦,以為這樣的痛使自己蛻化與成熟,並抵禦知識堆砌的磚牆。所以我擁有前所未有的快樂,如此簡單又易於此不安。直到,我懂了這樣的痛楚除了帶來厭煩以外,再無其他,沒有任何真正的美的東西,隨時因為一個節點而推翻了所有結點曾經存在過。
不外求fansy熱鬧或不恐懼於太少的體驗,所以我又開始乖乖讀起書來,對著電腦頁面做筆記。要真正讀進一本書,有時候會誤以為跟它相處的當下就是我的整個一輩子。堅決徹底離開了一條路很久,重新走回來,它不陌生,卻很吃力。這就是我所感受到的所謂代價(簡言之,就是老來才要讀大學的那種吃力感...)。不過,好處是閒暇讀起《都柏林人》,感到特別的精準入微。

疲憊到喪失了五覺,我需要,修復或者被修復,前者仰賴時間以及篤實地做好手邊的事。這兩次見面,對著妳劈哩啪啦的說了那麼多話,整個人像是正在燃燒冒煙的火爐,其實我只想要擁抱一個人,然後任性的大哭或者只是流出淚來,可是妳實在太瘦太瘦了,怕妳被折斷,怕被妳拒絕,而且妳有男朋友(開始大離題...)。我發現,無論正常和不正常,心情好和心情不好的時候,都很喜歡一個朋友,覺得自己應該好好跟他瞌個大頭才是。

門檻、關卡也許不存在。
憤怒的引信爆發前,室友正好說了萬法心生,我意識到從來就沒有從前的好和現在的鳥的差別,我一直都沒變,只因際遇不同,以往的際遇掩飾了自己從未正視的陋習,而現今的糟糕,只是因為空白到必須去接受和修正自己的狀況。

疲累之中透露的一絲生機。也因此,我才愛上了《雜貨店老闆的兒子》這部片。(話說,單單是素樸的牛仔配踢還整個人那麼有質感,主要是男主角的身材有練過,是低調的倒三角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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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去遇見的人,是為了現在遇見的人而存在的。也許是這樣的吧。以過去曾被盈滿的豐厚,交疊於現在,烹調成獨特的風味。也許,我們只能期待自己最終熟成的菜餚,不會只拼湊成平淡無味的材料,也不要是糟糕惡臭的餿水。也許,我們就只能期待,那道菜已經有時間的層次,有情感與愛的痕跡。最終,無論如何我們自己才是那一道菜的烹煮者。

      這是一個不能合寫的人生,也是個無法永恆的許諾。告訴自己說,正因為有了過去遇見的人們,此刻,我才得以擁有如此的面目遭遇你們。如果沒有過去,猶然閉鎖於過去,而未曾展開的生命,那樣的話,即便遇見了妳們,也只會如此流水無痕地彼此錯開過而已。

      巔峰過了以後,就要下坡了。有時候,峰頂的壯麗即是永恆的記憶,有時候,或許還能夠期待再攀爬另一座山,或者探索另一個風景。被緊緊抓著不放的將來,並非將來,而只是醜惡的慾望和需求。也許只有被執念所窒礙的人,才得以忠實地明瞭,「強求」的苦處並非無法扭轉成自己所設定的情節,而是知道即便扭轉了,也會被落空所攫。因為,帶走「我們」的,不是你的離去,也不是我逃走了,而是未來已經將我們各自帶開。

      繽紛的快樂,像是各式各樣的快樂聚集在一起那樣。偶爾的難過或沮喪,參雜在繽紛的快樂裡頭,正好就是我們所吃過的最美好的味道。我們,就這樣,帶著越來越敏感的味覺,去品嘗。但願,往後遇見的快樂,可以是因為自己的,也會因為是別人的。這是我們給彼此最大的祝福,因為,我們是彼此過去的人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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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an 11 Tue 2011 23:49
  • 單薄

親愛的,我決定要離開新竹了。

每一天一醒來,就充滿愧疚感和不知所措地過完一天,
記事本上,一天後、三天後、一週後或一個月後,仍然記著同樣該讀的進度,還是沒做。
如果再這樣過下去,我會對不起自己的青春。

一剛開始,學業上的空白感,想說大概是不適應的瓶頸,想說度過半年、一年,總會好起來。
第二年過了一半了,日子還是很痛苦,而且從偶爾的低落茫然,變成每一天都如此。
不過,也正是在這一年半聰智消失了靈光,所以可以樸實地去接受生活中的小細節和愉悅。
一個快樂的人怎麼問問題呢?一個開心的人,怎麼會去質疑呢?

從小罷佔知識做為真理的價值觀,緊抱著文字,而疏絕於真實生活,
正好在最該抱持著問題意識的階段,遭遇到沒有關於生活的資源去提問。
所以,我決定放棄這條生澀之途,先認真累積生活就好。

下學期還會註冊,為了上一堂老朱的課,繼續住博愛宿舍。
除此之外,準備西班牙文檢定考試,趁機會把英文練到能看的程度,大概再花一筆錢去台北學按摩。
主要是,得找個兼職。

維德老師曾說,他對我的印象是「很想離開新竹,偏偏又還待在新竹」。
不能離開一個地方,對我而言著實是一件很挫敗的事情。好像自己不夠努力,所以離不開。
新竹有為之流淚和心疼的朋友們,有在一起能大笑放空的朋友,有了他們就有了家。
交大的圖書館員超照顧我的,其他行政人員也都像姊姊一樣。即便如此,還是很想離開。
曾經真誠相待卻免不了彼此傷害的朋友,像夢魘,不是夜裡的恐懼,卻每每遺憾。
那麼認真去喜歡上的人,小心翼翼地保護用力著,後來卻變成了不相干的人,覺得好痛好痛好悲哀喔。

社文所的老師們在口試的時候,是唯一聽懂我的發問的一群,
當時的感動永遠都在我心裡頭,永遠回想起來都像是新的一樣。
這一年半的挫折感與用力的應付,乃至逃避的虛假藉口,將一切淪為抱怨和隔閡,橫亙於師生或同儕間。
我很喜歡很喜歡所上的大家,每個人都很有個性很獨特,
很喜歡所上的老師們的厲害和親切,在研究室吃飯喝酒很開心。
所以,很抱歉,一年半以來,因為我無法克服自己的障礙,而無法坦承的面對大家。

剩下的半年,說好了要認真生活就要認真生活,勇敢對生活說yes吧!
親愛的朋友們,幫助我,督促我勤奮地過生活吧!

希望妳們還是愛我的。哭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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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比較」很傷身體的說。尤其是某一暫時,某一猛然間,沒有意識到自己又在愛比較,而自我貶抑時。頓時之間,一口氣背負起過往的重量,比光速更快的瞬間,把過往人生又跑了一遍,又一一把包起來的垃圾袋給解開,聞臭,然後憎恨自己。村上隆認為日本新世代的藝術家玩電玩長大,因此習慣re-set,做不好就逃避,接著轉換重來。這番說法也被用來形容台灣職場七年級生的普遍特性。
      雖然沒有玩電玩的習慣,我卻始終度過reset的模式。把挫敗與傷害當作垃圾打包,一併也打包了與挫敗與傷害有關的另一切美好的記憶與情感。反覆地清空,在熟悉的環境裡,一再無可避免地成為新的陌生人(幸好沒姿色,所以能自顧自地當游離的玩咖...)。我知道無法這樣繼續生存下去啊。但又,說不可以這樣,也許正是出於愛比較的心態吧,覺得這樣活就輸了之類的焦慮。

     不知道「愛比較」傷的是哪個臟器? 還是純粹是內傷或不順暢?
     愛比較而糾結幾分鐘後,把注意力轉回讀手邊的巴西民族誌,發現兩三個看得懂的西班牙文單字,一度懷疑巴西不是被葡萄牙殖民的嗎?...總之,那差點被我的懶散和無知覺給荒廢的西班牙文啊,提醒了我一些覺得重要的事情:如果有我們不願放棄的事情,不為了怕輸,而是為了背後有使我們「之所以為我」的初衷吧,即便那些初衷可能有點不正經也是很ok的。

     那些覺得重要的list:
     *eapañol...
       西班牙人亂搭訕的熱情,和我三八的本性不謀而合,and...中南美洲男人的大叔輪廓是我的菜!!!
     *live in foreign land...
       喜歡居無定所的放空與觀察,喜歡每天在不同地方醒來。假裝很安身立命卻根本行不通。
       覺得自己背著髒髒脫線的後背包的樣子很帥氣。喜歡心理和生理都透支的疲憊卻充實的狀態。
     *can't love...
       sometimes i feel being forbidden to love anyone,anything.
     *cafe and tea...
       提神之餘,桌面擺上書本講義,就算都在玩Fb,也會相信自己很勤奮、很用功、很有氣質!
     *translator...
       面對自己其實並不理解呀。沉澱比起醞釀更需要時間。
     *¡sencillo!
        simple, simple!

     畢竟,我無法成為別人憑藉他們自身想望而一併為他人評斷的優劣標準。噁心而虛胖的人類請退散。
     即便有時怎麼也脫離不了自我嫌惡的輪迴,被黑暗憂鬱給綑綁。仍慶幸,我越來越喜歡自己,於是能夠動手去做更多值得耕耘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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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袋疑似犯病。讀著頁面上的文字,那些字就像磁極互斥,以眼睛為中心,向周遭各處相斥,漫漾而去。有時是早晨讀報,有時是課堂講義,有時是比上課更認真對待的閒書。做為一個完整肉身呼吸,結結實實地感到承受著此軀體的重量,占據輪廓外緣的空間,讀的片刻,身重卻縮小成只有眼角的大小,帶著蒙昧憂鬱的黑白,化身成在文字裡冒失游泳的小小小小個器官,不,應該是說,一個功能,或者說一個邊界。沒有內部的內容或範圍,唯膜般的邊界滲透,感應廣袤的毛邊。沒有體力,是一個比體力耗盡更荒謬的狀態,腦袋待修理而習為冷落的懸置。身為一個學生,一個女孩子,一個渴望者,一個被嘲諷的人,一個同承受著安慰與無視的人,每一天都撕裂的人。無力模糊,這渺小的失去把握,是迷失的病識感。漸漸只看得見連結字與字之間,連結文意與文意之間的某字,的。若是沮喪就此從笨重的自我滑落凋零斑駁,有時候,我可以長出翅膀,跳躍於各著的與的之間,奏出一曲無關於音樂或節拍的印記。實情是,它們時不時地發生,但永遠都像是再三死去、再三被取代的人格。

透支的夜,一道畫面向後腦狠狠地砍過來,愣愣的空缺栓塞。認識一個人,遠比死亡還要更困難,是一個不可能的不可能(絕對不是不可能的可能)。再怎麼樣,都不可能真的了解誰,當然與人相處的驚喜和挫敗中已早早習得。然而,比起那根根本本的人性的本質,不那麼本質的反而最傷人。在努力所能觸及之處,就算是卑微地匍匐前進滿身傷痕,剩最後一口氣掙扎到最後,即便是地獄也要以痛楚和罪孽去承受的,都沒有辦法。一點辦法也沒有,活著恆比死亡更悲微。我與們之間,我與我之間,們與們之間,設下的並非一道牆,是稀微的微笑與友善,那曖昧不明的符號說明了到此。此處即最終,即便望穿背後,尚存有無止盡的遠方,但那都不屬於我,非供予我的。只在此處,不給誰一道牆。微笑的符號比起牆,更強硬更柔軟更決斷。

生活宛如一張開就沒有收束的帆,剎那航行中遭遇,某物,某時空,某情態,某空氣,某味道,某色,某痛,某無,接連憶想起某物,某時空,某情態,某空氣,某味道,某色,某痛,某無,或某人。遭遇的一瞬間就劃破風帆,撕扯聲延亙一輩子。生命的風帆是帶著刀口零碎的帆,或是風帆剩餘的零碎。面目全非的樣子。有什麼可以肯定?有什麼是說是就會是的?網襪被織的過密,失去搭配的功能,宣告不穿出門。功能否定了生存之偶然所造就的既定,吞噬消融不合理,然後踐踏這個秘密。
       
一覺醒來,潛溺泳池中,吵雜聲隔著水波空氣。發現自己穿著便服,躲在池角待人潮散去。憋氣而時間越數計越無知,愈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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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騎安安的機車去科園路附近。從大學路接光復路,然後右轉,那是過去一年最習慣的路徑。那時,常常躲在金山街足不出戶,又或者勉強去上了課,一下課就歸心似箭回租屋處。回想起那時候的精神狀態,有點像是竊賊,不知道偷走了什麼,又或者知道偷不走什麼,卻又怕被偷走、被搶,落的什麼都沒有的處境。此時的我才頓知,那可能是關於自尊一類的,所以夾著羞怯的尾巴遁逃。回程路上,總帶著一身疲累,一心只嚮往某樣食物或者一個人幽暗的房間。

      六月底搬離了金山街,自此只往金山街方向去過兩三次。以往熟悉的路徑與店面風景,因為失去了與當時自己同樣的心情和狀態,居然都變成陌生的風景。同樣細數著那些排序的招牌,卻彷彿比只去過兩三次的景點還更陌生。也許因為,反反覆覆的生活是以潛意識銘刻著,而非憑藉著意識的計數,當失去了讓潛意識浮現的背景情態,即不能與過去那一段日子再度地溫存,試圖提取意識的對照反而更無法。卻又,唯獨經由刻意地回想/想像那些的記憶,空間場景與當時的狀態才自然而然地被喚起。我們從現實中才真正地流失了過去,然而,我們絕大部分的時候只能活在醒著。所以,我失去了關於你,以及與你的日子。

      在科園路口待轉,既熟悉又陌生的異樣感,促使我又暗自開始與你說起話來。過去的一年,回想起來總覺得我和你就被包圍在灰色裡,依照著距離與形體的輪廓,映照著皎白而普通的白日光。明明知道那是一段複雜的歲月,但回想起來就只能憶起那樣的你和那樣的我。當憶起你,認真專心地回想著你以及在那空間之中的我們,開始然後結束了,也不能說是全然沒有陣痛的日子,無論分離時乃至今,那眷戀或者陣痛,卻宛如皮屑般地剝落,每想起一次,就剝落一次,每想起一次,又剝落一次。無痛,無扯。覺此,我想謝謝我們,至少以成熟的態度相遇並對待,並且分開來。

       這無痛的分離,對我而言無比新鮮。有時候拋出太多的眷戀,分離帶著幼稚的依賴而拔去了我,又常有時,分離以過度的冰冷作結。謝謝這個第一次,也許,我往後還能再度遇見下一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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