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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報到日期和放榜隔太長,做了四次噩夢,夢見遺漏了手續而喪失資格。報到前,持續有種不踏實的焦慮,不過,正式報到的幾個小時,卻是處在一種更步履飄移的不安裡。
     眼前的這些人和其他未謀面的系所成員,將是未來三四年,無論在生活或知識上,有著某種關連,甚至多少可以說是彼此託付的人們。這使我不知道怎麼表達與說話,於是喪失了一種要表達什麼的強勢或欲望,只懶惰地想把一切弄得很簡單、不費力,一切也包括我自己。

     我想要回到原點。又想要繼續往前。前者之於我反倒是新的,後者是舊的。這個步伐的途徑,隱隱地篤定,好像是可以同時走的,也是想要這麼走的。

 

     雖說迎新座談這類場合,不免都要把系所資源和目標說的很好聽,但我的心還是很輕易被收買了。至少有個優點是,透過紀溫柔可親的語氣,訂出了規範和有點嚴格的忠告(...讓我更充滿期待)。
     陳說,依他將近一年的菜鳥觀察來看,有兩種人可以在社文所發展得很好,一種是非常明確知道自己要幹嘛,明確到覺得非社文所不能做的研究,一種是完全不知道自己要幹嘛,全然活在一種思考的刺激裡。至於最不適合的是,因為想讀文化研究、想搞清出文化研究是什麼而來讀的人,將會永遠都得不到一個著力的答案,而焦慮沒有方向。
     陳試著給社文所的位置給一個定義,他說:...保留思考和批判的空間!而這種空間正是目前在社會上,或在學術專業化後都逐漸面臨喪失的空間。



     大概是教授們都太會講話了,也可能是這幾天身體休息夠了,從教授談未來開課和研究方向時,漸漸了恢復我對語言的敏感度。
     他們各自口中的「事件」、「經驗」、「打造」、「回到開口」,都變的深邃而具有靈魂。字彙本身,就是脈絡本身,脈絡不僅是語言上的牽連,也是涉及社會現實本身的關係與存在。(才知道,口試那些被電爆、極犀利的問題,多少是教授用其目前的研究「轉向」來發問。...就是轉向才太直接,像是不留情。)

 

     我本以為自己算是個清楚研究方向的一類人,可輪到碩博班新生各自介紹以後,又深深覺得算是不知道的傢伙。
     幾個學生不約而同地論述,要怎麼去面對主體或身體的研究發問,我突然更真實地明白到,一個字彙有各種不同的理解意涵,有不同的生命史脈絡。所以,就算「主體」在討論的理解裡,可以是個太大、很抽象的範疇,因為過度巨大模糊,而在討論或理解的層次上,可以視之為某種「共識」。但是,其實用這種巨大和模糊來當作一個基底,要達到一個全面的認識,這還是遠遠不可行的......所以,可以簡化成是限制是溝通的前提嗎?(我果然太嫩了!...語言學,請務必收留我。)

 

     根深蒂固地,經歷過飲酒報告寫作完成時的痛苦和止不住的眼淚,加上學長姐、師長的耳提面命,我以「面對自己的限制的修行」來看待研究所的階段。(即便,抱持著這樣的心理準備,到時候一定還是會狠狠經歷衝擊而喪志吧。)

     有個碩一生說,生活時不要背負著學術的包袱。
     我請求,生命啊,請給我酒,給我咖啡,給我美食,還有重口味浸滿辣粉和蒜頭的泡菜吧!
     賜給我意志力,不管是減肥也好,讀書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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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etree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